狐狸再一次熄火,殺人的心都有了!
怔忡間,茶小蔥掙脫他,化身成為一道閃電,朝巷中追去。
如果說上一次是眼花,那這一次也是錯覺?
她不信!但是為什麼慕容芷才到了這裏卻不來見她?
茶小蔥心中疑雲漸生,腳下也未停著,青石小巷隻不過三人並肩的寬度,兩旁都是小戶,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裏藏個人並不容易,況且,飛燕閃靈訣也不是白練的。可是明明看著藍衣一擺,隱入了巷尾的轉角處,她匆匆尋往,卻又是一無所得……
“紫菜!”她的呼聲從深巷中傳來,沒有收到任何回應。
婪夜遠遠地聽著小巷裏的呼喚,雙目一斂,一時沉靜如水。方才的嬉笑與不羈於刹那之間收回了細目,原本舒殿的雙眉漸漸鎖緊。
他生氣了!
第一次表白,她半信半疑,他尚能理解,畢竟太唐突,沒能說得太清楚;第二次……她視若無睹,他也原諒了,權當自己說的不是時候;可這三次,她當著大街上那麼多人的麵,將他撇下就跑了,還口口聲聲地叫著別的男人的名字,就算是大肚佛也容不下這個。
……對這個蠢丫頭哪來的道理可講?分明是他自己犯傻了!
“公子,買束花吧,剛摘來的,新鮮的花。”一位賣花姑娘紅著臉,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去,遞上了手裏的花籃,花不多,但是品種還算齊全,特別是那幾枝芍藥嬌豔欲滴,異常養眼。
婪夜隨便剜了一眼,從懷裏掏出一錠碎銀:“拿去花,不用找了!”這錠銀子足足有五錢重,夠這姑娘全家過上兩三個月了。
“謝公子。”那姑娘眼睛一亮,露出了與茶小蔥肖似的驚喜,看得婪夜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時恨得咬牙癢癢。
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接過賣花姑娘手裏的花,連帶籃子一起摜在地上,伸足碾了好多次,才含恨離去。
賣花姑娘被他的火爆舉動嚇呆,手裏的銀子“咣當”一下掉在地上。好事的人紛紛圍上來。
“什麼人哪?自家的小情兒跑了,居然找別人出氣,當我們清水鎮的人好欺負?”
“你懂什麼,有錢的是大爺,這位公子若是樂意,將我們小巧兒買下來都可以,幾朵小花又算得了什麼?”小巧兒似乎是那賣花姑娘的小名。
“所以說你們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那樣粗暴的男人能要麼?若是小巧兒真跟了他,說不得也就跟這花兒一樣了。嘖嘖。”
“嘁,沒錢的窮漢才說這酸不溜丟的話,小巧兒,你聽我說的沒錯,趁著這位公子傷心斷腸時,你隻需如此這般……這事便成了……”一位相貌姣好的婦人拉過那賣花的小巧兒,低聲出主意。男人們的臉上立即露出了嫉恨又鄙視的表情。
茶小蔥叫了半天沒有影,又躥上房頂看了兩回,確定沒有慕容芷才的一絲兒影子,才得悻悻地返回去找婪夜。可環視周遭,才發覺婪夜已經不在原地。一大夥不知道從哪裏跑來的街坊正圍著被踩爛的花籃七嘴八舌。人群中站著一位布衣小姑娘,十五六歲,臉著紅一直低著頭。
“喂,你們……”她張嘴,前麵立即回給她一張俗豔的臉。
“姑娘,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自己的男人可要看緊了,你不要,多的是人搶著,人家鼓起勇氣向你表明心跡是有多不容易,就這樣扔下他不顧而去,你於心何忍哪?”
這臉看起來好生麵熟,不知道在哪裏見過。
“他走了?”剛才一時心急,她忽略了婪夜的感受,現在經人提醒,才覺得有些悔意,但到了這個份上,她還能說什麼好。這裏不少人都是看了全套戲碼的。
目光在那賣花姑娘身上停頓了一下,她很快便注意到了地上的那錠碎錢,瘋子還會用百倍的價錢來買東西糟蹋,估計那買主已經失去理智了。
“他……往哪兒走的?”這句話卻是問那位賣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