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子涵不免對這位許仵作多了幾分好感,倒是個虛心之人,沒有出口嫌她多事。
“不知姑娘還看出了那些在下沒有留意的地方,可否賜教?”
“賜教談不上,不過那兩個丫頭,不過是弱質女子,又身無武功,要用燭台擊打出這樣深的傷口來,恐怕力氣有限,大人不妨找到那燭台查看,看是否燭台也有擊打的痕跡。”
燭台這東西,畢竟不是鐵錘之類的東西,用上力氣就可以將人的頭骨擊碎,更何況,這兩個丫頭,也沒那麼大的氣力,那麼,要將人殺死,必然是用什麼東西擊打在燭台上,然後將燭台抵在桂嬤嬤傷口的那個位置,擊打後將桂嬤嬤致死。
說的簡單一些就是,比如我們在牆上釘釘子吧,以我們本身的力氣,不能將釘子給釘入牆壁之中,隻能借助其他的東西擊打釘子的一頭,才可以釘入牆壁。
這燭台也是用了相同的道理,這燭台第一下,將桂嬤嬤打暈了過去,力道有限,實在不足以讓桂嬤嬤致命,而第二下,第三下,就像我們用東西擊打釘子一樣,那燭台借助外力,深入了桂嬤嬤的頭部,這才造成了真正致命的傷口。
“這位姑娘說的有理,大人,這也是在下剛才不得其解的地方。”那許仵作再次虛心受教。
“沒想到姑娘不但聰慧,還懂勘驗之術,本官佩服!”慕容月聞言,唇角也帶了笑,當下當下毫不吝嗇地出聲稱讚。
“大人您過獎了,子涵不敢當,子涵和許仵作隻是說出了死人應該說出的話而已,不僅如此,隻有死人,永遠是不會說謊的。”
竇子涵神態不卑不亢地說完,停頓了一下,不等慕容月再說什麼,又接著道:“民女剛才冒昧多言了幾句,現在既然勘驗了傷口,找到了嫌犯,那民女就不打擾大人執行公務了,嬤嬤,我們去看看那幾位受傷的百姓吧!”
竇子涵說完,對慕容大人又行了一禮,就轉身出門,向隔壁房間走去。隻留給了房內的慕容月,還有他身邊的師爺,以及那位驗屍的許仵作一個優美的背影。
“對,死人是永遠不會說謊的,大人,不知這位姑娘是何人,在下很想拜這位姑娘為師?”這位年輕的許仵作出身於仵作世家,也是東唐皇朝有名的幾個仵作之一。
隻是,此人有一種癡病,從小到大,隻要遇上比他驗屍能力更好的人,就要纏住對方不放,非要將人家驗屍的精髓學到不可,這次,聽了竇子涵的分析,當下那等念頭又冒出來了。
像他這等人也不覺得一個女子精通勘驗之術是不是很奇怪,拜一個女子為師會不會讓人看不起?
“真是很有趣的一個姑娘,哦?你說什麼拜師?這個本官可做不了主。”慕容月心中迅速將關於竇子涵的消息在腦子裏整理了一遍,好像這位竇姑娘和李三公子有點瓜葛?竇姑娘和李三公子嗎?哈!不錯,這兩人都很有趣,不過,以後衙門有了什麼棘手的案件,也許還可以借這位竇姑娘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