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天啟三年二月二十日。
戰局岌岌可危,當然是說努爾哈赤一邊。
努爾哈赤腸子都悔青了,當初要是直接攻入大青溝,砍死哈大全該多好。他偏偏要等二天,結果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又耽誤了三天。五天的時間一過,砍死哈大全的機會,也隨著時間消逝了。
麵對三麵合圍,努爾哈赤必須盡快做出決定,往那邊撤。
繼續打下去是不可能,三麵受敵,就是神仙來了也玩不轉,更何況努爾哈赤也是一個大活人。
在隊伍裏最焦急的就數鄂齊賴賽音汗,這B貨見風使舵貫了,那邊風硬往那邊倒。他向哈大全投降是因為哈大全強大,他背叛哈大全是因為努爾哈赤強大,現在努爾哈赤快要不行了。
鄂齊賴賽音汗覺得投錯了寶,當初還不如就跟著哈大全,這個時候要來個二次背叛,絕對沒有好結果。
所以鄂齊賴賽音汗想跑,他湊到努爾哈赤附近,準備看看情況。
如果努爾哈赤撤退,他就跟著跑。如果努爾哈赤要死戰,他就自己跑。
鄂齊賴賽音汗接近努爾哈赤,一群心懷不軌的人也跟著接近了努爾哈赤,這個人叫鄭鼎。
鄭鼎等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
“大汗。撤吧。現在三麵受敵。對我軍極其不利啊。”鄂齊賴賽音汗很關切的語氣和表情。
努爾哈赤看了他一眼,知道這B貨膽小怕事,現在是想逃跑了。
努爾哈赤其實也想撤,但撤退和逃跑是不一樣的,撤退是有組織有紀律的,能夠保存大部分的勢力,逃跑就不同了,隊伍散了,人心就散了,一旦大軍潰散,在想召集起來很難。
這年頭隊伍不好帶啊。
鄭鼎計算著與努爾哈赤之間的距離。他低著頭,怕被人看出眼神中的殺氣。心裏不停的默念:“近點。在近一點。在近一點。”
努爾哈赤安慰道:“我的兄弟。現在戰事緊急。胡亂撤退隻會造成大亂。我想撤。現在也撤不出去啊。”
鄂齊賴賽音汗忙說:“大汗不如由我帥本部人馬向東突圍。我願意為大汗做探路的先鋒。”
大家都知道東邊沒有敵人,鄂齊賴賽音汗就是想逃,而且是很急切的想逃。
努爾哈赤正要說話,鄭鼎出手了。他從鄂齊賴賽音汗身後飛射出一支袖箭,直奔努爾哈赤,他本人也拔刀衝了上去。
在戰場上,努爾哈赤一直都保持著高度的警覺,這是一個戰士多年養成的習慣。
努爾哈赤側身躲過飛來的袖箭,卻隻能勉強避開鄭鼎的刀,這把刀在陽光下閃紫色的光澤,劃出一條詭異的弧線,在努爾哈赤的肩頭砍出一道傷口,鮮血一下子噴濺了出來。
“保護大汗。保護大汗。”一下子後金中軍全亂套了。
數十名護衛撲向了鄭鼎,想砍第二刀已經是不可能了。鄭鼎掏出土質的煙霧彈往地上一摔,一股刺鼻的白煙迷茫了四周。
努爾哈赤感到肩膀發麻,他就知道刺客的刀上有毒。
“給我殺了他。”努爾哈赤說完就昏了過去。
跟著鄭鼎的小弟,這時也一起摔開了煙霧彈。等煙霧散去,該跑的,已經跑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