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大全躺在床上用無力的聲音詢問。
“我睡了幾天了。”
“整整十三天。”王張氏回答時聲音很溫柔。
“好久沒有睡這麼長時間了。”
“主公。要我扶你起來嗎?”
“讓我在躺一會。說說。我睡著的這十三天,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王寡婦從旁邊的書案上拿過一個小冊子,王寡婦是認識字的,而且還寫了一手的好字。至於其他五大統領的四個人,都認識不了幾個字。
王寡婦輕聲念道:“努爾哈赤沒有死,三月初一他傷愈複出主持了一次朝會。”
“可惜了。”
“巴林老爹已經帥本部人馬返回喀爾喀草原,王八一回了廣寧,他們一直吵著要找土謝圖汗算帳。主公。打還是不打。”
“你給個意見。”
“現在不能打,至少等到春耕之後,耽誤了農時可不得了。”
“還是王姐心細,就這樣吧。讓他們忍一忍,如果我病好得快,我會親自去收拾土謝圖汗。”
“朝廷有人彈劾主公貪墨軍餉,總數二百餘萬兩白銀。”
“是誰在找事。”
“很多人,但他們有一個共同的身份就是東林黨。”
“我記得孫大爺也是東林黨,他沒站出來說幾句公道話。”
“現在還沒有。”
“這就是人心啊。我們在朝廷裏沒有人,誰也不願意為我這樣的人出頭。”
“也許有一個人願意。”
“誰啊。”
“監軍太監張躍,隻有張躍上書為主公辯白,危難見人心,難得啊。”
哈大全感動了。在所有人都罵他的時候,竟然有人站出來替他說話,最讓人意想不到的,這個人竟然是一個太監。
誰說太監沒有好人,張躍不就是一個好人。
哈大全的腦子很亂,高燒讓他感覺昏沉沉的。是誰要收拾他,靠自己想不出來,也沒有這個精神,唯一能告訴哈大全答案的人就是張躍了。
“把張公公請來。”
很快張躍就被找了來。
哈大全病重期間張躍也來過幾次,都是在屋外看一看便走了,從來沒有進過病房。他害怕屋子裏的黑子。
一般情況下隻要看到陌生人,黑子都會叫喚幾聲,以顯示自己的威嚴。這一次比較特殊,張躍進來的時候,黑子跑上去聞了聞就跑回了哈大全的床邊往那裏一趴眼睛一閉不動彈也不叫喚。
“坐。張公公。”
“哈總兵。你身體好些了,我帶了些補品來,給哈總兵補補身子。”
“謝謝你。張公公。日久見人心啊。現在全天下人都在罵我,隻有張公公願意站出來為我說話,兄弟我感激不盡。”哈大全這話絕對是真心的。
“你既然視我為兄弟,又何必客氣,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對我們是兄弟。”
這一小段對話把哈大全和張躍一生綁在了一起,也讓哈大全一步步的走進了閹黨的陣營。因為東林黨要收拾他,為了保護自己,他就必須投靠一個足以與東林黨對抗的勢力,這個勢力就是閹黨。
“張哥。”哈大全馬上把稱呼改了。“我自問做的還不錯,沒有對不起朝廷的地方,上麵的人為什麼要搞我,你能告訴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