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九年十月,哈大全第二次下南洋。
哈大全的第一站是金甌,先見了阮嵐母子。一年多不見,哈一榮越發的活潑可愛,阮嵐卻憔悴了許多。
從阮嵐的眼神裏,哈大全看到了幾絲哀怨。
“主公,您回來了。”阮嵐用幽怨的眼神,述說著相思之苦。
“我回來了。”
哈大全沒有多說什麼,說多了也沒用。他不會把阮嵐母子接回馬尾。他給哈一榮安排的位子就是金甌伯,以後金甌就是哈一榮的了。作為哈一榮的母親,阮嵐也得一輩子留在金甌。
陳好背地裏問過。“你就如此無情,一定要把他們母子留在金甌。”
哈大全說:“這裏才是他們的故鄉,而且我有很多的不得已。”
哈大全很想說:“都是孩子多鬧的。”
哈大全現在有四個兒子,兩個女兒。這還是特意控製的結果,如果隨便生,哈大全一群老婆能生出幾十個兒女來。
一夜溫存,阮嵐的哀怨也少了幾分。
第二天哈大全才召見金甌的官員。王鑫偷偷說:“主公,您應該第一時間召見這些人,做為一個英明的君主,您應當先考慮政務,而不是家庭。”
哈大全很不高的說:“我的私生活,不需要你來多嘴。”
“是。”王鑫乖乖的讓開。
他是一個忠臣,喜歡說實話,卻也知道忠言逆耳,實話說太多就不好了。按照哈大全的品行,還不算昏庸,做事也很有條理。有些時候,過渡幹擾主公的言行,反倒會被厭惡。
哈大全需要一個說實話的參謀,而不是一個囉囉嗦嗦的管家。
王鑫還能看清自己的處境,做出該做的選擇。
會見很簡單,就是把大家召集到一起開會。
哈大全一個個點名,讓與會的官員彙報工作。民政,軍務,商業,一樣一樣的來。現有主管官員講,在讓總管總結。就好像現代工廠的季度工作會議,搞得大家都十分的緊張。
哈大全拿著一支羽毛筆,很認真的做著記錄,這就更叫人緊張了。
大家都怕說錯話,反倒更加語無倫次,就連阮平都說錯了一大堆句子,把一些事情反複說了三遍。
等大家都說完了,哈大全也記了五頁會議紀要。
“我離開這段時間,金甌的工作開展的不錯。不過我有幾個問題。為什麼我們與升龍的貿易額,會出現三層以上的下滑。寬祖,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房寬祖是金甌本地豪門房家的家主,擔任金甌商會會長。
房寬祖擦了把汗,哆哆嗦嗦的說:“這個,這個。”
“怎麼了,是不是富春的人在中間搞亂。”
“我……”房寬祖咬咬牙說:“主公,最近升龍的商隊數量在減少,根據我們的了解,大部分商隊都轉往了富春。”
“這麼說,是富春的人在搶我們生意。”
“是,也不是,升龍的商隊寧可高價從富春進貨,也不願意到金甌來。同時富春的進貨量在增加,他們隻要轉手,就能掙到5%的利潤,根本不用費力氣。”
“很不合理啊。”
的確不合理,難道升龍鄭氏的人都傻了,要多花5%的價格進貨,這中間肯定有問題。
哈大全環顧四周說:“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寬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