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風吹來讓我打了個寒戰,我從包裏摸出手機,因為手機沒有手電筒,我就隻能借著屏幕的光走,隻是這裏沒有鋪水泥,坑坑窪窪的這突然讓我有些懷念那時候去姑姑家走的田坎,雖然那條路讓我內心感到有點恐懼,但是在穿過那個積滿水的稻田田坎上走過的時候我還是能跑過去的,我是說在多數恐懼的情況下還是跑過去的,但還是有意外的存在,但走習慣了也就大意了,有一次一邊唱歌來掩蓋內心的恐懼一邊跑過小而柔軟的田坎,是因為侵泡在水裏,所以泥巴田坎是軟的但也不至於很容易塌陷,那天晚上可真是倒黴透頂,一腳踩滑掉水裏了,落水的瞬間還不忘記罵一句“靠!我****先人哦”後來帶著滿身的淤泥從田裏爬起來,去河裏洗的時候把一個路過的高二女生差點把她嚇哭了,後來又笑哭了,我剛要下河的時候她手電的光正好投在我身上,當時的她淡定說了一句:“操!不要跟老子裝神弄鬼的”。我沒有說話而是笑了笑,由於臉上厚厚的淤泥經過我體溫的烘烤已經接近幹裂了,但是嘴巴裏還吃了一口常年的淤泥在水裏侵泡所華的黑色淤泥還是把我偽裝成了一個魔鬼。那個高二的女生略帶哭腔的喊到有鬼啊……。我怕她由於恐慌過度暈過去,一邊想解釋一邊朝她走過去,可是我還剛走了兩步就滑到河裏去了,見到這一幕讓高二的女生捧腹大笑的道:鬼也有摔跤的時候啊!真他媽活該,隨後頭也不回抬腿就跑。
十點多的街上甚是冷清,連個鬼影都見不著,穿過一條小巷來到街上的網吧門口,沒有什麼特別的連一個牌子都沒有,我已經記不起是什麼時候來過的了,應該是張鵬還是誰帶我來的,反正現在沒有什麼印象了。
櫃台後麵是一個傳黑色衣服頭染棕色長頭發的少年,現在正埋頭敲打著鍵盤,我走過去我指關節敲兩下櫃台的桌麵道:通宵。櫃台後麵傳來不耐煩的聲音:等一下。聽到這樣的聲音我也來火了,剛要發飆櫃台後麵棕色頭發的前麵直起身來,我驚訝的發展他很麵熟,但是又有一點模糊的感覺。
羅浩……
當我在苦想他是誰他卻開口了,而且還叫出我的名字,這讓我更加確信他是我認識的人
我是汪勇啊!你不記得了
聽他說出自己的名字我就想起來了,他是我初一到初三的同學,他讀到初三就輟學了,後來去廣州一家酒吧打工,聽說在裏麵吸毒被抓了,再後來就沒有他的消息了。看著此時的汪勇,當初健壯的身體已經麵目全非了,取而代之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幹癟的臉上說話時都會讓臉上的皮拉起皺紋,像是被燙傷過的一樣,要是在留點胡須的話就成了一個糟老頭了,他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一晚我就陪他在櫃台後麵聊天,他跟我聊起外麵的生活,一個沒有文化沒有技術特長的人苦日子,找不到好的工廠。由於小時候沒有人管教,悠閑自在好吃懶惰,每星期拿著父母從外地工廠打工掙來的錢大把揮霍,當一個人麵對著一切的時候才知道什麼是苦,工廠有固定的工資但是加班晚太辛苦幹不了,就隻好去酒吧上班,在那個人潮複雜的空間裏讓他結識好多酒肉朋友,為了尋找刺激,他開始賭學會了吸毒,沒有了錢甚至出賣善良的本性去搶劫,當他後悔的時候已為時已晚了,不但丟失了工作欠下債款還深陷毒癮無法自拔,每當毒癮發的時候他可以去做任何事情,就算是殺人,每當清醒過來的時候,對自己痛恨不已,他不想就那樣下去,絕望之時甚至想過就那樣結束自己的生命,可還沒來得及就被警察帶走了,他告訴我如果不是那樣他可能就不在這個世上了。聽著他的經曆讓我感到了心痛,讓我明白了學校以外的生活,同時我也感到了慶幸,慶幸的是我還是選擇了自己的理想,沒有被外界的繁華所誘惑
回到學校後我的心久久不能安定,心中雜亂無比,甚至不知道自己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之中就連老師叫我回答問題都沒有聽到,坐在我身旁的李芯踢了我一腳我才回過神來,但是老師並沒有怪我,看到我糟糕的狀態都以為我生病了,讓我回宿舍休息
一個人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想到了小時候,那時我很孤獨我不喜歡找同齡的夥伴玩,我也羨慕他們,羨慕他們每天都能陪伴在自己父母身旁,而我卻隻能躲在狹小的房間裏,有時候我會跟張鵬一起,受夠了孤獨與寂寞我會發泄,那時誰惹我或是說了讓我不高興的話我會揍他。我也可以在房間裏坐一整天,知直到爺爺叫吃飯,後來是黃玲平改變了我,是她讓我體會到了孤獨以外的生活,是她告訴我做人要誠實守信,是她讓我學會了照顧自己照顧身邊的人,我慢慢的習慣了這個改變了我的人,也慢慢的離不開她,甚至一刻都離不開。可她還是離開了,在這段日子裏我又回到了從前,我不想與任何人交流,也不想以任何人為伴,我隻想一個人待著。,但是至少這一年裏我也感覺到了幸福,因為爸爸在家裏找了工作陪著我,雖然我的事他不知道,但這也是我最溫暖的時刻,但是現在呢?黃玲平拋棄了我,爸爸也離開了,就隻有我一個人,一個人孤獨的看書,一個人孤獨的吃飯,一個人孤獨的彈琴,一個人孤獨的對著天空發呆,不知何時我的眼淚已經打濕了枕頭,冰涼的枕巾讓我有點清醒,我用手抓住袖角擦了擦眼角剛溢出的淚。窗台上一隻叫不出名字的鳥在用細長的嘴啄玻璃,發出清脆的鐺鐺響聲,窗外除了鳥還有銀杏樹葉飄落被風吹著在天空飄舞的影子,讓人感到憂傷與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