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一座地牢中,昏暗潮濕的環境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森恐怖,黴爛和血腥等各種刺鼻氣味充斥著整個空間,斷斷續續傳來似人在低聲哭泣或呻吟,又似陰風橫掃過引起的呼嘯,偶爾爆發出癲狂的尖叫、咒罵或瘋笑,夾帶著鐵鎖鏈拖曳的聲音。這個鐵鏈鐵門的地牢囚禁關押的全是王府犯了重錯的下人或得罪王府的要犯。
此刻,花蕊兒被綁事件中兩個重要嫌犯正被關押在這,準備接受再一次審訊。
審訊行刑的大廳是整個地牢唯一稍微亮堂的地方,但它的亮不是讓人舒適的那種,反而有種說不清的悶燥。中間一個大火爐,那紅通通的炭火,烤紅的不隻是刑具,一樣炙熱了這裏的空氣和溫度。四處可見的斑斑血跡,無不訴說著這裏曾發生,正在發生,和將要發生的事情。
刺鼻的氣味更濃烈,濃烈到正常人多呆一會就要忍住不惡心嘔吐,花蕊兒便是這正常人,再也坐不下去,轉身跑了出去。
好吧,這種地方在電影裏是經常看到,雖然早有心裏準備,沒覺得有多恐怖,但裏麵的味道太受不了了,簡直是比酷刑還要殘酷的懲罰,打死我也不要再進去。
“好受點了嗎?”紫魅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花蕊兒知道他一直跟在自己身後,撫摸在背上給自己順氣的手就是他的。
點點頭,花蕊兒回望望地牢出口:“她們已看到我了,效果應該達到了,我不用進去了吧。”
審問的過程僵持不下,朝曦妍和茵音夫人都不肯鬆一下口,麵對暗示花蕊兒已獲救,她們若不招供,就將背黑鍋的威脅,更是嗤之以鼻。童蛤和璃廣一合計,決定委屈下花蕊兒,希望她一現身,能攻破她們的防線,於是,便出現花蕊兒受邀來地牢的一幕。
花蕊兒是興高采烈地抱著參觀地牢的心態跑來的,異界監獄這麼特別的地方怎能錯過呢?況且紫魅這幾天一直陪著自己寸步不離,不能參與審訊,心裏對審訊是異常關注,而且花蕊兒自己也很想聽聽,這兩個女人嘴裏會冒出怎樣的解釋。
“童大人和璃廣叫我們去他們住所的院子等待,他們會押這兩人過去。”陪同前來聽審的火舞和贏九,隨後出來告知兩人,不在多說,一起前往。地牢裏麵的童蛤和璃廣都是人精,做出這個決定自然是為了順和花蕊兒和紫魅的心意。
進入院子,看見這裏的小人正在忙碌,將這裏被布置成審訊的樣子,四個巨大箍紮著鐵圈鐵鏈的方形石塊由八名粗壯的漢子抬了過來,其他人陸陸續續搬來一些常見的刑具擺放在一角。
最重要的是對著大石塊正前方,是案台座椅椅,這過道中間兩側也擺著兩列桌椅,顯然是給審訊和聽審的人舒適安逸的。
不久,童蛤和璃廣便押著朝曦妍和茵音過來。沒有過多的開場白,審訊正式開始。
嗯,頗有三堂會審的感覺,不過我這邊人數上占優勢,權勢上就稍微遜色了點。我得抓住機會,成為主導,可我不太會審案呀,哎,早知道多看點這方麵的書,要知道,穿越後不一定是全能的。
花蕊兒坐在一旁自顧自得想著,絲毫沒注意朝曦妍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
“童大人,侯爺,我真的不知情,這事與我無關呀!我承認我是做錯了一步,但不能因為這就冤枉我,我承擔不起這個罪名,侯爺,侯爺,你是知道的,我真的冤枉呀!”茵音沒有去回答童蛤的問話,除了喊冤,還是喊冤。
眾人的目光看向璃廣,璃廣有些不自在,不得不再次向花蕊兒和紫魅等人重訴一遍他所知道的情況,他發現茵音是叛逃組織的刺客後,礙於悍勇王贏首的麵子,沒有去揭穿她,何況他畢竟不是刺客組織的人,但茵音在花蕊兒被綁事發後,來找過他。
“我所知道的並不能幫你洗脫罪名,你是事後來找我求助,我隻讓你實話實說,但你有沒有這麼做你心知肚明。”璃廣擺出鐵麵無私的麵孔。
茵音一看這招沒有動搖璃廣,哭喊著咬定自己實話實說,甚至怒斥他們沒有絲毫證據能證明她參與過此事,怎麼能冤枉好人拿她審問,甚至屈打成招。
聽到這,璃廣不見剛才的嚴肅威壓,側身慵懶的半躺著靠椅上,玩世不恭的說自己還沒屈打,茵音也沒招認什麼,怎麼算“屈打成招”?不過她既然這麼希望,又這麼說了,不能辜負她的一番心意,招來人準備行刑。
其他人沒有出聲阻攔,茵音一聽,嚇得花容失色,大叫不可以,怎麼說她也是堂堂王爺夫人,豈容他們這麼放肆,可璃廣大笑和其他人的無動於衷,她知道這招無疑是自討沒趣,且不說她現在身有嫌疑,就算風光的時候,她依舊是個沒背景沒權勢的夫人,一旦失去贏首的寵愛,下人也不會把她放在眼裏。茵音轉而向在場唯一還和她有過交往,關係不錯的贏九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