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方案基本確定下來,花蕊兒沒有立即追索贏家兄妹倆的答複,她還需要先和火舞談談,所以,話題一轉,將贏五的事情告知給贏九,拉著她陪同一起去看銀珠。
銀珠住在王府,離王府別院好幾條大街。坐在馬車中,花蕊兒心不在焉的看著窗外零稀的路人,隨口感歎了一下,無論在哪裏,戰爭中受害最大的還是普通的民眾。
贏九讚同的點頭,說著現在的赤都還算好的,若是真正的侵略攻占,那才是民不聊生的慘狀。這次悍勇王的叛變,實際並不完全是為自己著想,若一直由赤煞統治下去,遲早會被富裕強大的國家給侵略吞並,到時候戰火中淪陷的赤都會怎麼樣都無法想象,而民眾是想不到這點,隻會怪罪他們叛國造反。
時事政事不是花蕊兒的強項,她發表不了意見,隻得好心的勸慰了下贏九,確實,在民眾眼裏,他們被附上了壞人的惡名,如此委屈,心裏怎會好受?但她記得曾經看過的書和電視,封建奴役社會的百姓是不會管誰來做皇帝,隻要他施仁政,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來到王府,花蕊兒自要先去拜會王妃。見麵後,兩人禮貌客套的寒暄一番,王妃就歎了口氣抱怨起王府近日來的處境。
自從赤煞被俘,贏首和璃廣他們就沒回過王府了,而花蕊兒和贏九又因住到了別院,人手不夠,贏九不得不抽走了很多下人過去幫忙;起先有些想要巴結的人來拜訪,贏首下令,讓她閉門謝客,更要求他們必須以身作則,警惕現在王府處在風口浪尖上,別落人話柄,被人有機可趁。
真可憐,男人為了事業不顧家了,兄弟姐妹又各自忙各自的,隻剩王妃獨守空房,不抱怨才怪!
花蕊兒沒心情去安慰怨婦,她來這的目的是去看望銀珠,幫助贏五,隨意勸說了幾句,使個眼色給贏九,兩人迅速的借口離開了。
銀珠的住處依舊是銀灰映翠黛,樸素清雅;習風淡藥香,靜心怡神。
門敞開著。花蕊兒一腳踏了進去,在跨過門檻的時候,提高嗓門叫道:“銀珠姐在嗎?我們來看你了,我剛幫你狠狠地教訓了贏五一頓……”
她的確是故意的,故意不敲門,故意點出來意。任人都會知道,何必假惺惺裝不知顯得做作呢?
花蕊兒看到桌邊的銀珠飛快抹去眼淚的動作,起身剛要開口,又呆呆的看住她,說不上話來。這正她要的效果,反其道而行讓銀珠措手不及。緊接著,她親昵地拉著銀珠的手坐下,拍著其手背,意味深長地說:“好姐姐,想哭就哭,有什麼委屈盡管說給蕊兒聽。哭完了,說完了就不會難過了。”
一旁剛坐下的贏九立即插嘴讚同,她昨天可是親身經曆過一回,而今天的確感覺好了很多。
“我沒事,你們不用安慰我。”銀珠笑笑,溫柔恬靜,接著給每人麵前放上茶杯,然後端起茶壺給他們斟滿,動作輕盈,姿態優美。她用言行在暗示花蕊兒她們不用擔憂。
端起茶杯,細啜緩品。花蕊兒嘴角掛起一絲微笑,聆聽著贏九不厭其煩的勸解和套問,端詳著銀珠麵不改色的沉著應對,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離開墨國前來赤都的路上,銀珠因自己和紫魅共處一車過於親密而被她當時名義上的夫君贏五勸動前來做說客的場景。
曾幾何時,那個臉紅害羞,不善言辭和真誠善良的銀珠,也學會了偽裝自己,工於心計和巧言善辯起來,也懂得了謹言慎行和圓滑處事的保命哲理,開始了處處小心、步步為營的生活了。
這種改變是客觀環境造成、還是她主觀頓悟?或許她原本就有這麼一麵,隻是自己不曾看到而已。不過,這樣也好,自己不用擔心她今後在王府的生活了。
以贏九回來一趟應多陪陪王妃,剛就發覺她的精神狀態不是太好為理由支走了她,花蕊兒獨自麵對銀珠,畢竟有些閨蜜話當贏九的麵不好說出口。閑聊幾句後,她單刀直入的詢問銀珠是否是在試探贏五。得到否定答案後,花蕊兒反問她今後有何打算,指出若不答應贏五的求婚,自然不可能在王府長住。
不能長住意味著銀珠不可能永遠呆在贏五身邊,就算以別的身份留下,兩人可以不避嫌嗎?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贏五終究要娶夫人,她又怎麼自處?
銀珠臉上的笑容霎時收斂,黯然傷神的轉著茶杯,回答不出來的沉默著。她為難的正是這個問題。
“好姐姐,蕊兒自當跟你更親,胳膊肘子不會往外拐。姐姐做的決定,蕊兒就是不解也會讚成,雖說是幫他來勸你,實則我更關心你有何苦衷,好幫姐姐想想辦法。”蕊兒掏心挖肺般的誠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