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裳的身邊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一幹護衛,似乎沒有人覺得意外或者驚訝,水榭從上到下,都淡定得好像他們一開始就在那裏。
姿姿很確定她沒有見過這些人。不是暗部。然而能在閻裳落魄至此之時無聲無息出現的,隻有傳說中的第三人——修羅。他們,是修羅的手下嗎……果然,她怎麼能天真的相信閻裳真的會任由自己走到落魄的地步。
從一開始,閻裳就準備好了一切,等待機會東山再起。
昨夜之後閻裳不曾露麵,而現在不得不見麵,姿姿見到的閻裳卻……呃……他的臉,好臭……從不曾見到閻裳這麼臭著一張臉,即使維持著表麵的冰冷和鎮定,他的視線卻一直回避著姿姿,那目中無人的姿態卻沒掩飾住眼中的懊惱,隻讓姿姿覺得他根本是……不敢麵對。
為什麼她會有這種認知?她瘋了嗎?
“姿姿你在幹嘛?要走了!”
“哦!”不要再想了,不能再想了——那一定是錯覺!
轉頭卻見周琅遠遠的看著這邊,雖然跟來送行,卻沒有靠近,似乎依然給她和閻裳留出了空間。那個傻蛋。
她對周琅笑笑,她很快就回來的。隻要救了小皇帝他們就會回來,那時候,再接了周琅跑路,她就不用擔心他被滅口而保護他了。
閻裳看著姿姿與周琅遠遠的對彼此微笑,臉上一片漠然,心頭一點冰冷。
為什麼,現在羅刹明明離他這麼近,也已經恢複了記憶,他卻從來沒有感覺到他們之間如此遙遠。即使在她重傷昏迷生死未卜時,他都沒有這麼清晰的“失去”的感覺。
已經走得太遠了。即使就站在她的身邊,也好像隔著一條鴻溝——他根本不知如何能夠跨過的鴻溝,連對她說一句話,也變得困難。
“主上。”護衛跪在閻裳麵前道,“修羅大人囑咐我們,要帶上清若姑娘一起。”
閻裳的臉瞬間冷了下來,全然不見了方才的尷尬,聲音中透出淡淡的不悅,“帶她做什麼?”
“修羅大人說她畢竟是您的女官,不能丟下她一個人在這裏。”
“哼,修羅既然這麼愛管閑事,就讓她去給他當女官好了。”他甩下護衛不再理睬,大步走出山寨——
夏無極在叛軍營鬧了個一團混亂,已經是打草驚蛇。言助在鬱卒之下也隻能豁出去反了,與水榭裏應外合。水榭方一趕到便迅速牽製了叛軍,夏無極姿姿等人趁隙潛入尋找小天和東籬。
“這邊!”言助對姿姿招招手,她看看夏無極早已經急匆匆的走遠到處去搜,隻能黑線滴一個人跟著言助去了。
“找到泓帝的所在了嗎?”
“嗯,我猜應該是在那裏——不過那邊還有很多叛軍守衛,我們得當心才行——”
此時水榭已控製了外營的叛軍,雖然這種事情絲絲是第一次做,也不禁問笑無情:“這會不會太容易了?”
笑無情眉毛微挑,卻看向閻裳,讓他去問。
閻裳走向一名叛黨首領,“為何這裏隻有叛軍?從京城來的掌權者的兵將呢?”
“他他們都在城外,並沒有進城,那位大人隻帶了幾個隨從……”
絲絲不禁道:“隻帶了隨從?那前次言助為什麼要中止出擊?他在謀劃些什麼!?”這個問題一出口,她卻立刻想到了另一點——“糟了,姿姿呢!?”
一瞬間,閻裳驚覺的眼中,露出了驚慌——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