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可以走的這麼平靜,怎麼可以走的這麼突然?
他怎麼可以死?
他的天下呢?江山呢?他怎麼可以舍?
“他終究還是做了這種糊塗事嗎?”
姿姿抬頭,看到修羅站在前方,他來了,隻是來的太遲。
“我早就說過,你在他身邊遲早是個禍害,他怎麼就是不聽……”修羅走到跟前,撥開姿姿的手,抱起閻裳。他不知,閻裳的臉,竟可以這麼寧靜。
“你知道嗎,他本可以成為一個絕代明君。這天下都會因他而改變……可是,這一切都隻因你一個人而改變。”修羅那細長的眼,斜飛的眉,卸去一切偽裝,姿姿竟覺得他的眉目看起來竟帶了三分熟悉……
“我勸過他不要來,夜叉不在軍中現在明明是個最好的時機,可他偏偏要來——害死他,你很開心?”
姿姿還半坐原地,抬頭盯著他,字字問道:“那你又為何讓他一個人來?他來了,你為何不早些出現?你在,觀望什麼?”胸口那麼悶,隻想找一個出口,讓所有的怨恨,都有一個歸處。
修羅沒有被看穿的窘迫,細目微眯,緩緩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卻絲毫未笑進眼裏。
“因為他,不再適合當一個明君。你把他毀了。我隻是,不想繼續看他這個樣子,這是他自己選的結果。”他低頭看著閻裳,“在我心裏隻有他是天下第一,情願讓我付出一切去輔助他的人隻有他一個……”目光稍抬,他冷冷掃向夜叉,那竟是徹骨的冷。
他將閻裳交給自己隨行的部下,拿過一柄劍走向夜叉。
“你不過是他養的一條狗,也配爭這天下嗎?”手起劍落,姿姿甚至還來不及阻攔,連暗部也被修羅的部下牽製,他手中的劍就這麼挑斷了夜叉的手筋。
“我不殺你,但我要廢去你的武功,讓你從此別想作怪,算是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
他竟是斷了姿姿的後顧之憂嗎……盡管他的手段對夜叉太狠,但夜叉卻是從此不能再統領暗部,不能再對姿姿構成威脅。
姿姿不解的看著修羅,他轉身迎上姿姿目光,一邊接回閻裳道:“這隻是為他。我雖厭惡你,但他已經死了,你也隻是他愛的女人,而非能禍害他的人——從此再沒有任何人能禍害他。”
修羅抱著閻裳屍體,就這樣帶人離去,再沒有回頭。
數月後,當天下平定新帝登基,那新任天子正是先帝庶弟,名喚閻修。
姿姿已知道他是誰。
而現在,姿姿起身環視四周,卻不見周琅蹤影。
“他呢?”
十五為難的撓頭,“周公子他,以為您,會跟……那……我,我這就去找周公子!”豈止周琅,他剛才也以為此次姿姿和閻裳會重新在一起的,誰知……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姿姿收拾了心情,那傻蛋,走的還真幹脆。她該罵他,還是該抱緊他,說一聲對不起?
終究,是他跟著她,才受了更多的委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