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人傳劉貴妃來了,張淑妃出來,冷冷地:“劉貴妃,你調教的宮女做的好事!還是,根本就是你指使她這麼做的?”
“張淑妃何以說這樣的話。”劉貴妃淡淡的笑,把事情全都推到素心身上,“本宮也是才剛聽人家說素心被人帶到玉林殿來了,所以過來瞧瞧!”她瞄了眼素心,恨道,“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叫你拿龍須酥給皇子吃,你怎麼就敢往上麵灑毒藥來害大皇子,你是不是活膩了!”
素心慌了神兒,“娘娘?!”
小綠在旁邊立刻地道:“淑妃娘娘,您聽聽,確實素心姐姐是準備拿龍須酥給皇子吃的,可見她剛剛說的全是謊話。”
“你……娘娘?”素心在小綠與劉貴妃之間左顧右盼。娘娘把一切事情都賴到她頭上,難道……事情不成,想要讓她當替死鬼嗎?想到這裏,頓時慌了神兒,哭叫道:“是,奴婢剛剛是說了假話,那是因為出了人命,奴婢怕牽扯到命案裏,所以才——天地可見,奴婢是奉了貴妃娘娘的命送龍須酥給皇子吃,半路遇到小綠,心想偷懶,少跑一趟,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啊!”
“你們兩個竟有害皇子的心!”劉貴妃怒斥道,“實在太大逆不道!來人,掌嘴!”
立刻就命隨從的小太監拉出去執行。
張淑妃立刻攔道,“劉貴妃也未必太心急了點!何不等皇上來了再做論斷?”
劉貴妃這才消了氣,點頭道:“也罷。反正不急著處置這兩賤婢。”她假惺惺地走向韓豫,想要摸他一下,沁秋下意識地就把他往身後藏,張淑妃接口道:“皇兒好得很,就不勞貴妃念想了。沁秋,把皇子帶走罷。”
“是。”
雲舒跟著一起到殿後去了。心下尋思著,原來她那天在太醫院的藥房見到的那個覺得眼熟的小太監是劉貴妃身邊的人!那個藥工神神秘秘給他的小藥包裏,裝的莫非就是“見血封喉”麼?
果然是劉貴妃想害皇子!她果然不怕前次對意圖麻醉韓豫的事情抖漏出來麼!
不久之後,一聲皇上駕到,韓霽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雲舒和沁秋皆好奇,便躲在後殿偷看。
那韓霽滿麵春風,迎到張淑妃身邊,“張淑妃可有事?”竟叫太監去喊他過來,想必是有大事件了,否則怎麼敢驚動聖駕,讓他屈尊前來。
張淑妃立刻就撲進了韓霽的懷裏,拭淚道:“皇上,您可要給臣妾做主啊——”
“有話慢慢說。”
那劉貴妃立刻上前說道:“臣妾有罪!沒有將婢女管好,讓她竟欲投毒害大皇子,臣妾有罪——”
張淑妃恨道,“別把事情推得一幹二淨!沒有你的主使,她一個奴婢,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沒這個膽量對大皇子投毒!”
韓霽俊朗的臉頓時陰雲密布,“有人對豫兒投毒?”
“還好沁秋堅持著不讓豫兒吃下那龍須酥,不然的話,我們的皇兒早就——”張淑妃哭得哽咽。
“可惡!”韓霽憤,目光投向匍匐在地上的素心和小綠。“大膽賤婢,竟敢謀害皇子,你罪該萬死!”
素心被他震得全身發抖,死亡的恐懼讓她聲色俱下,“皇上開恩,皇上饒命!正如娘娘所說,奴婢就是有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對大皇子不利啊!龍須酥是劉貴妃讓奴婢給皇子吃的,其餘的事,奴婢一概不知啊!”
韓霽的眼神如利刃一般割戮著劉貴妃的皮膚。她神色淡定,“皇上,龍須酥確實是本宮讓她拿來給大皇子吃的,可是其餘的事情,臣妾一概不知啊,如果臣妾當真想害皇子,又怎麼會叫素心去做?她是臣妾的侍女,別人最先懷疑的肯定是臣妾啊!”她偏頭想了想,“莫非——在臣妾拿到龍須酥時,就已經被人嚇了毒了?”
韓霽麵如黑夜,黯沉沉的,“你是說有人連你也想害了?”
“這倒未可知,”劉貴妃道,“龍須酥是葉才人送來予我的。”
“是麼?”他大聲道,“去把葉未央帶來!”
雲舒在殿後搖了搖頭。劉貴妃真是惡毒,想害大皇子,又想把葉未央拉上墊背。而且最讓她自歎不如的是,劉貴妃在麵對這樣對她不利的環境,竟能如此神色自若,好似當真是被冤枉的一般!
她忙走出去,韓霽猛得眼前一亮!她,怎麼會在這裏?
自從去了禦膳房之後,已經好些日子沒見她了。莫非不在禦膳房,又調來露荷殿了?
隻聽她說道:“奴婢參見皇上,娘娘。”
“免。”韓霽望著她,“你有事?”
“奴婢有微賤的看法,”她還未啟口,劉貴妃便喝道:“沒見主子們在這裏說話,你一個奴婢,膽敢在這裏逞什麼口舌?”
韓霽朝劉貴妃擺了擺手,目光仍關注著她的臉。“有什麼想法,說。”
“既是葉才人那兒送來的龍須酥,想必她屋中還有。不如將她的也帶來看看是否也摻了毒。一來以免再有人誤食發生意外,二來若是沒有毒物,某些事情,也可見分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