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誰主使(中)(1 / 2)

“我要進去取藥了。”她指了指裏麵。

夜赫好半天才讓路。雲舒福了福,便走到裏麵去了。夜赫在原地呆了會兒,嘴角突的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意,隨即邁開腳,大步離去。

走不多久,便感到有些頭暈眼花,心下恨恨地,曾經引以為傲的體魄身軀,竟然就這麼被毀了麼?還是因為還沒有複原的關係?

頭暈得很,沒有多少路,卻走得像一輩子那麼漫長。雲舒拿了藥出來,就看到前麵不遠處那個搖搖晃晃的身影,她訝異,他不是走了麼,怎麼還在這兒?

下一瞬間,她已經到他身邊了,伸手扶住仿佛快要跌倒的他。

夜赫回頭見是她,一陣羞愧與惱怒。“不要你扶!”他聲音冷冷地。

雲舒愣了下。剛剛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冷漠?偏頭想了想,暗自歎了口氣。這樣霸氣的男子,想必在女人麵前從未有過這樣‘弱小’罷,男人的尊嚴讓他此時對她的伸手幫助感到憤怒了罷。

她仍是扶著他,走到樹蔭底下,“夜將軍病還未全愈,可要好好休養才好。”

“……嗯。”夜赫麵色仍是黯沉沉的,心想,她倒是善解人意的很。扶著他往前走了幾步,有一個石的圓桌椅櫈,她安置他坐下,然後看了看附近。這裏她很少來,但是附近倒是種著不少花草,其中以茉莉最多,雖然時節過了沒有長出花兒來,葉子的香味依舊清新。而且葉子幹淨的很,且因這裏蔭暗,上麵還結著不少露珠呢。

她摘了葉子,盛了點露珠給他喝,夜赫怪異,“喝這個做什麼?”

“潤潤吧,附近沒有水源,你嘴唇幹得很。”

夜赫這才接過,一口仰盡。雖然露水其少無比,但甘甜的滋味,卻短暫地滋潤了他幹涸的喉嚨與發幹的嘴唇。他閉起眼睛,還有一些眩暈。該死的那條蛇!倘若以後都這樣,那他還活得下去?!他還怎麼上場殺敵,他可不想變成一個病將軍。想到那條蛇,自然而然就想起了楚淨衣。他握緊了拳。

雲舒看到了他的變化,仿佛洞穿他一般,“將軍現在隻是身體未愈,待好了,就不會這樣了。”

夜赫迅速回過頭來看她一眼,訝異於她竟是如此的蕙質蘭心。“我不好對你不是很有益處麼?”

雲舒吃了一驚,“將軍這是說的哪裏話?”

“如果我死了,不就不能再打北魏了?”他冷冷地說。

雲舒的心撲通撲通直跳,他莫非是在懷疑她麼?秀眉微攏了起來,“北魏現下附屬於越國,不是安定得很嗎?據我看,應當不會打起仗來了。”

“是麼?”夜赫眯起了眼,“你是這樣想的?”

雲舒心裏混亂,麵上卻平靜地很,“我一個姑娘家,哪裏懂得什麼。隻不過在我看來,隻要不打仗便是好的了。”她確實是不想打仗,但是她也不想成亡國人。所以她才會聽從師父的指令,混入禦膳房中。

希望她真的是這麼想的才好。如果她存有什麼邪念的話,隻會讓她在這裏陷入無境深淵。

雲舒偷偷地打量著他的神色。他為什麼說這些話,難道她做了什麼讓他懷疑的事嗎?好象不曾啊……看他的樣子,也不可能知道她救了他,是麼?如果知道她救了他的話,也不會是這個態度了。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