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狩獵穀(上)(1 / 2)

夜赫與魏長歌麵對而坐,二人手中執著酒杯,清亮的一聲碰撞,之後一仰而盡。

“好酒。”夜赫聞著那濃鬱的桂花香,“自己釀的?”

“對。十年陳釀。”魏長歌又給他滿上,“也就是你來做客,我才舍得將它打開。”

“榮幸之至。”夜赫打量著魏長歌的院子。雖說不大,但打掃得非常幹淨清楚。“真難得你一個男人的屋子,也能收拾成這樣。”

魏長歌苦笑,“無事可做時隻能胡思亂想,還不如打掃打掃。突然覺得自己好悲哀……真是不該啊,愛上深宮裏的女子,於我於她,都是劫難。你不知道那天我們回到宮裏,恰巧被皇上遇到了。皇上看雲舒的眼神,讓我的心幾乎跌落穀底。如果有一天皇上要她,那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如果雲舒不肯,皇上拿她無可奈何的。”那天不小心聽到有兩個長樂宮的小宮女偷聊雲舒拒絕侍寢皇上的事。當時他不禁愕然。

真是個勇敢的女子。

“怎麼會拿她無可奈何?皇上要她,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嗎?”魏長歌長歎,“那一刻,我不知道多麼羨慕你們這些世家大族的公子,恨我出身這樣的低微。”

“怎麼突然有這樣的感慨起來?你一向不介懷所謂出身的。”

魏長歌不語了。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呢?再多的假設也沒有用,回到現實,他還隻是個廚子而已。

夜赫卻仿佛有些猜到了。他是介意他的禦廚身份,在很多時候幫不到雲舒,最關鍵的是,要不出她來吧?!

“我現在白日做夢呢,”魏長歌忽爾又笑道,“老想著什麼救駕有功,皇上問我要什麼賞賜。”

夜赫不禁笑了,“你也會做這樣的夢麼?”

“你不知道那種煎熬。”魏長歌心中沉下。

我何嚐不知道?夜赫酒入愁腸,不著痕跡地歎氣。魏長歌道:“罷了,不說這些。以後的日子還長著,指不定哪天我就真的立功了。來來來,喝酒。”一邊倒酒一邊道,“仿佛我與你認識這麼久以來,還未曾見你醉過。你醉過麼?”

“自然的。就前幾天還大醉了場。”

“哦?我還以為你千杯不醉的。上次我們可是各吃了後勁十足的五斤白酒,我都醉倒了你還精神得很呢。”

夜赫笑,“如今酒量不行了。”說起醉酒,自然的就想起那天晚上雲舒在照顧他的事。忽爾覺得有些對魏長歌不住,雖然他與雲舒,其實根本什麼也沒發生。

“上次芙籮舟上麵發生的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

“嗯。”

魏長歌等了會兒見他沒有往下說的樣子,便笑道:“想必是國家大事了。以後夜兄出入可要小心些兒。既然他們能上芙籮舟,可就是想著處處陷害你了。好在無事——”

“是啊。還拖累到你,不好意思。”

“是兄弟就不要說這樣的客氣話,”魏長歌往他碗中夾菜,“咱就是有緣。而且偶爾經曆這樣的事,還挺刺激。你也是夠能耐的了,一個人擋八個高手的圍攻。我頂兩三個殘兵敗將都感到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