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塵握住她的手,“你很冷?過來烤烤火。”
雲舒嘴角牽出抹兒笑來,“不礙事。”
韓霽很快就笑道:“既然出來玩,便愉快些。大家吃酒吃肉,來來來!”
當天把一隻肥壯的鹿和半隻牛羊吃得精光。福祥光又怕韓霽太過燥熱,忙又讓魏長歌等泡了涼茶去給他喝。
傍晚時分。
一個穿侍衛服裝的男子走進韓霽的帳蓬來,對韓霽行禮。韓霽揚手,“情況如何?”
那男子在韓霽耳邊說了幾句什麼。韓霽皺起了英氣的濃眉,“果然如此?”
“應是無誤了。”
韓霽神色黯淡地揮了揮手,“下去吧。”
那侍衛方才領命出去。韓霽英俊的臉陰霾沉沉,濃眉深皺。帳蓬中燭影搖曳,照得他明暫的臉上,有股兒失落。半晌又走出帳蓬來。
天已經稍稍有些黑了,外頭火光衝天,原來是燒起篝火來了。韓霽暫把國家大事放下,走到篝火旁邊,四周擺了幾張桌子,已經放了食物了。
福祥光道:“皇上快用膳吧,這天兒冷,若不及時用膳,一會兒怕就涼了。”
韓霽笑道:“好。”叫著幾個大臣,姬無雙和冰塵,幾個侍衛首領一同坐在莆團上,開吃。酒到酣暢,望冰塵道:“許久未聽塵兒撫琴了。今兒這裏可有琴?”
“帶了的。”福祥光道,“禦景軒的人搬了隻桐焦琴來。”
“搬上來。”
冰塵見韓霽興致高昂,微笑道,“皇上想聽什麼曲兒?”
“梅花三弄。這山穀裏隱隱的梅花飄香,再配上這樣的美樂,隻怕連天都要醉了。”
眾人都笑起來。
一時之間天籟流泄,冰塵坐於琴後,宛如掉入人間的天使。雲舒在遠處聽著,嘴角擒笑。冰塵在韓霽心中,應當是占相當大地位的吧?如果哪天北魏與越國真的又開戰,韓霽應該也不會遷怒於她吧?
回頭,見魏長歌默默地坐在一旁,走過來柔聲問道,“魏大哥,你怎麼了?”
“啊,”魏長歌回過神來,“沒。”
“那你怎麼悶悶不樂的呢。”
“沒呢,大概天冷了,有些木納。”
“哦。”雲舒點了點頭,複又做事去了。
魏長歌的視線跟著她,聽到自己幽幽一聲歎息。昨夜見到她時,她與夜兄竟是手牽著手的。那交握在一起的兩隻手,幾乎讓他聽到心弦斷裂的聲音。
舒兒,難道與夜兄……這個念頭讓他幾乎透不過氣來。他們之間,難道真的有別的什麼嗎?他不敢往下想了,怕一切都是自己的猜忌。
過了會兒,雲舒拿了個烤雞腿給他,“魏大哥吃一個。”見他接過,她在他旁邊坐下來,“這幾天當真的冷,皇上也真夠奇思異想的,這麼冷的天兒出來打獵。”
“嗯,天兒冷,你有沒有多帶幾件衣裳?”
“有哦。”雲舒看著他,心中有絲苦澀的疼。他們能這樣並肩坐在一起的機會也許不多了吧?忽的看到他的袖角有一絲凝了的血絲,她拉住道:“魏大哥受傷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