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同出得望月閣來,流光小聲問道:“難道王爺不曾來?”
“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麼藥。”夜赫蹙眉道。最近線人盯著韓霄,並沒有得知他有什麼舉動啊。今兒請他來,又不見韓霄人影,不知道究竟是做什麼呢。
出了望月閣,清咧的空氣,頓時讓人精神也好了些兒。流光說道:“也不知王爺究竟在玩什麼把戲——還以為是場鴻門宴,誰知竟連人也沒來。”
“嗯。”夜赫也猜不透。“說不定他有什麼事兒耽擱了。你最近怎麼樣?”
流光微笑:“還不和以前一樣呢嗎。”
“那個暮瞳……”
流光有些窘迫:“早已不知去向。想是怨恨父母將他送給別人養罷。”
夜赫點頭歎息,“而且在外頭,過的日子與你們的甚不相同。但是若有下一次被我抓到,隻怕就不能像前次那樣手下留情了。”
“我知道。”流光的眸光暗暗的。
“這附近有家麵攤子不錯,咱吃了再回家吧。”
回到家裏,靜悄悄地,讓夜赫的心沒來由地難受。他坐到書房的藤椅裏,拿出那條淡綠色的絹子,征征地,看了半晌。
次日早上去上朝,才進皇宮不久,驀地看到昨晚挑釁的幾個男子,夜赫正自吃驚。看他們的穿著打扮,竟是侍衛?!
他們也不見夜赫穿著二品官服,二話不說就蜂擁過來打。一行約有十來個男子,撲將過來一片廝殺。夜赫最初隻是閃躲,在皇宮中打架鬥毆可是要處置的,奈何後麵他們打的狠了,他也顧不得許多,突的有一人哇得一聲飛出去,重重地摔到地上。
眾人嘩然,忙去看那個飛將出去的人。他仿佛受了重創,嘴角有鮮血不斷湧出,突的一陣抽蓄,眼睛一閉,死了。
那些個人大聲嚷嚷起來:“打死人了。在皇宮裏打死人了!”
夜赫皺著眉頭,他根本就沒有用內力,怎麼可能這人就被他打死了?正鬧得不可開交之際,嚴冬帶領著人馬來了,問發生什麼事。
昨晚帶頭挑釁的那人道:“他,打死了我們兄弟。”
夜赫皺眉對嚴冬道,“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沒怎麼出手,他就自己飛出去死了。”
嚴冬對那人道:“張揚,他是夜赫將軍。”
那張揚一臉憤憤的表情:“將軍怎麼了?難道就可以隨意草菅人命嗎?”
嚴冬道:“這事兒我會查清楚的,倒是你們,不是今兒在東門那兒當差嗎,來這兒做什麼?”
張揚愣了下,“不過剛好路過。”
“跟我回去,仔細說說是怎麼回事。”
正要往嚴冬處理公務的地方走,忽的前麵一黃一白兩道身影,翩然而至。正是韓霽與韓霄。後麵還跟著一群太監。
韓霽看到亂糟糟的景象,蹙眉問道:“怎麼回事?”
夜赫行了禮,抱拳道:“臣剛進宮門,這些人就衝過來廝殺。我還未怎麼出手,這人就飛將出去,死了。”
張揚對韓霽說道:“皇上,切莫聽將軍的片麵之辭。分明就是他尋仇,所以一見麵才和我們打起來!這人也是他奮力打死的。”
夜赫皺起了眉頭。難道就是因為昨晚的棉棉事件,這張揚要與他過不去麼?竟如此誣篾他。
韓霽不悅地看著那些侍衛:“夜將軍一向行事穩重,怎麼可能在宮裏與爾等鬥毆?還鬧出人命來!”
那張揚道:“平日夜將軍可能是不會。但是昨兒個,微臣才在醉仙樓與將軍結怨。今兒他要報複我們,也不是不可能!”
韓霽去看夜赫,“去醉仙樓?”
夜赫道:“是。昨晚南陵王爺命下人請臣去醉仙樓一敘。但去了之後,王爺並不在那兒。”
韓霄吃驚的模樣:“這可是沒有的事。莫非有人耍你?”
夜赫不著痕跡地看了韓霄一眼,有什麼從心頭掠過,卻又抓之不著。
韓霽皺了皺眉:“那你們昨兒,果然衝突了?”
“是。但昨日今日,皆非臣先動手。”
韓霽雖信夜赫不會魯莽至此,但畢竟出了人命,若不審理而直接對夜赫放行,隻怕引起不必要的躁動。他想了想道:“既是出了人命,你們誰也脫不了幹係。先送到京城府衙去,這事交於鍾提刑審理,今日之內必要查清!”
韓霽看了眼夜赫,認真地道:“雖然暫時要關押,也要按程序交出令箭來。待你出來了。朕再將它還之與你。”
令箭是號令全軍的權證,夜赫如今兵權在握,令箭自是由他保管。聽韓霽這麼說,心裏還有一絲小小失落,他快速拿出令箭來交於韓霽。
韓霽道:“今日必能審出案子來。不讓他們委屈了你。朕還有務在身,先走了。”說罷與韓霄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