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紅了臉兒,抽回手來:“雲舒相貌平凡,又豈敢跟齊候之子,東宮之妹相齊。”
“她們是怎樣我不知道,但是你,在我心裏無人能及。”
如此直白地表達,讓雲舒的臉更加燒起來,連呼吸都顯得有些急促。夜赫複又將她的手拉過來,就這麼緊緊握著,二人走在彌漫著泥土香草氣息的山間,如此愜意,幾乎叫人不想再去想那些複雜而現實的問題來。
他們停在一簇紅豔豔的野薔薇前麵。夜赫看那花兒開得漂亮,不覺就伸手摘了一朵,“這樣別在鬢角應當會很好看。麵色顯得紅潤些。”
雲舒接過來,笑笑卻隻是拈在指間。
“覺得戴花太俗?”夜赫笑。
“不是,它很美,”雲舒低頭來看薔薇,碩大鮮豔的重瓣,上麵還有點點露珠。“隻是舒兒在戴孝,不能戴這麼紅豔的花兒。”
“戴孝?”黑眸中閃地驚異,“你父母健在,如何——”
“師父。”雲舒垂下頭來,幽幽地,“為師父戴孝。”
夜赫的心仿佛被什麼重擊了。“你是說雲知樹?”
“是啊。”
“怎麼可能,”夜赫道,“每隔幾天都會有探子飛鴿傳書報告北魏的動向,怎麼可能雲將軍逝世這麼重大的事情我沒有得知消息?!”
雲舒驚奇地睜大眼睛,“你不知道?”
“是。”夜赫望著她,“如果我知道,怎麼可能在你麵前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雲舒的心狂跳。莫非,師父真的未曾去逝?難道是程公公騙她……眸中閃過流光。這也不是不可能的。程公公想要激她對韓霽下毒,所以才說了師父被皇上派去的刺客殺死了吧?
“是誰告訴你雲將軍去逝了?”
雲舒隻是搖頭,“聽說的。”
夜赫便不再問。宮中肯定會有北魏密探,這是必然的。就好比越國之中也安排了線人一般。
雲舒坐到草地上,微眯起眼睛看著天空。夜赫亦坐下來,二人眺望遠山,各懷心事。雲舒的聲音輕輕的,“等爹娘的事情解決了之後,我想回北魏一趟。”
夜赫的眸子沉了下。“去多久?”
“不知道。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去呢,”雲舒歎息一聲,“師娘身子不大好,也沒能去看看——”
“現在出了宮了,想去自然是可以的,”夜赫道,“隻是要離開越國去北魏,沒有官文隻怕不好走。”
“是啊。”雲舒蹙起了眉。
“不礙事,若是到時真要走,我幫你開路便好。”
雲舒訝異地看著他,“要怎麼做?你要同我一起去嗎?”
夜赫微笑,“歡迎麼?”
雲舒紅了臉兒,“不方便罷?你有公職在身,如何能夠與我同往?”
“以視察邊疆的名義,又有何不可。”夜赫的視線拉向遠處,“況且國內動亂剛過,想必短時間內必不會有人再敢雀起,有韓霄的先例在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