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女吵架總是那麼引人關注, 君不見飯堂門口捧著飯碗邊吃邊看哪怕汗如雨下燙到口手都堅持不懈的廣大人民群眾?哪怕是末世, 人類的強大“圍觀性”都展露無遺, 所以說, 無論什麼場合, 永遠都需要一個和事老。
比如此刻, 任強站出來打起了圓場:“來來來, 大家都上車,我們要繼續趕路了。”
夏黃泉也知道此刻不是磨嘰的時候,於是後退半步, 讓其他人先跳上去,作為新入夥成員她還是比較識相的。商碧落因為腿腳不便的緣故,就直接靠坐在了門附近, 與此同時, 夏黃泉之前重點關注的某位男子走到商boss身邊,似乎想要坐下, 她眼角一抽, 下意識地就翻身上了車。
車上的眾人隻感覺一陣風吹過, 回過神時, 發現夏黃泉正穩穩地貼著商碧落坐好。被她占了位置的男子愣了愣, 隨即笑了笑, 坐到了二人的對麵。
夏黃泉暗自舒了口氣,從剛才起她就注意到,那個男人身上的黑氣格外濃鬱, 與喪屍簡直隻有一線之隔, 她眼角的餘光掃過他總是無意識按壓著的左臂,是被咬了嗎?雖然情況未明,雖然有些自私,但她顯然不能放任他坐到商碧落的旁邊。不過剛才的舉動,到底還是有些冒失吧?
如此想著的夏黃泉抬起頭看向其他人,發現他們正興致盎然地注視著她,那眼神要多八卦有多八卦。
“年輕人就是這樣,越吵感情越好。”坐在車廂最裏麵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婦女笑著說道。
其他人連連點頭。
夏黃泉嘴角狂抽,是不是被誤會了什麼?
“咳,好了,再這樣人家小姑娘要害羞了。”任強輕咳了一聲,轉而朝商碧落伸出了手,“你好,我叫任強。”
之後,車中的二十來個人先後都做了自我介紹,在記人方麵沒什麼天賦的夏黃泉聽著頭暈眼花,隻勉強記住了幾個比較有特征的人物,比如疑似被咬的男人名叫劉磊,比如之前那位婦女名叫劉麗紅。
一番寒暄後,車中的氣氛仿佛更融洽了幾分,而在他們的話裏行間中,夏黃泉也大致明白了現在的情況——這個世界沿用是大眾設定,末世源於某種病毒,被感染的人類成為喪屍後,以獵食的方式迅速將病毒擴散至世界,而這座城市第一次出現喪屍,是在五天前。
這些人都是同一個工廠的職員,出事的那幾日他們正在車間趕工,直到今早才結束,故而他們非常幸運地逃過了一劫,卻沒想到,外麵的世界早已天翻地覆。公司內雖然安全,卻不是長久可以停留的地方,而且公司內部也並沒有儲存大量的食品,他們二十多個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估計幾日後食物就即將告罄,雖然水還有供應,但人顯然不能隻靠喝水就活下去。
更重要的是,他們還有家人。
這時,任強想到,病毒爆發前,剛好有個部隊在城市另一側的郊外軍演,雖然隻是微薄的希望,但不管什麼時候,軍隊總能帶給人安心感,因為他們擁有大眾所不具有的力量。
夏黃泉聽後心中微驚,她記得自己到達這個世界已經足足半個月了,但這些人又說這座城市爆發病毒才五天,是她弄錯了,還是這些人弄錯了?而後恍然想起,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這座城市的邊緣地區,所以才會有廢棄大樓和這些人工作的工廠,這麼說,相對於她第一次到達的那座城市,這個城市的病毒顯然要後爆發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