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鎖:王星之真相大白(1 / 3)

黑曜拉著白玨一路彎彎繞繞來到自己住處的屋外,忽的鬆開手,看著白玨道"狐狸,我今日就給你看秘密。"說罷一推白玨。

白玨一個踉蹌跌進屋內,一屁股坐在地上,抬頭張口就罵"臭石頭你。。。。"愣住。

屋內的牆壁上全掛著一張一張宣紙,整個屋內,所有可以掛的地方,都掛滿了宣紙。牆壁,桌案,衣架,床榻上。。。。每一個地方都有宣紙。有的寫著字,有的畫著畫,有的畫著一個女子,而那女子為何有些眼熟。。。。

白玨拄著地站起來,遲疑了一會兒走到衣架邊,抬手摸了摸掛在衣架上的畫中的女子,女子柳眉稍彎,眉開眼笑,笑的得意而又滿足,張揚而又溫婉。

白玨臉一沉道"石頭,我不記得我何時對你笑的如此開心過。"黑曜走進來,心平氣和道"這是你十四歲和我去拜訪了山賊後,分錢給蝗災災民時,低頭朝災民笑的。這張笑臉一直印在我腦中,回屋後我便畫下。畫的如何?"白玨不回答,又走了幾步,來到桌案邊,桌案旁的牆壁上掛著一張宣紙,白玨看著這一張寫著字的紙,湊過去念道"她的衣服又扯壞了。這個笨狐狸!我把黑衣給她時,看她極滿意,如此最好。往後讓十五多備些黑衣。"白玨念完,回頭瞪著黑曜。

黑曜不說話,明眸皓齒一笑。

"這又是什麼?"白玨指了指掛在高處的一條手帕。

手帕已經發黃,布滿灰塵,看上去好些年了。

"我八歲偷懶不練功,被師父罰跪鋼針,膝蓋上全是血,師父不理會我趕我出宮。玄城郊外的路上遇到你,你拿手帕小心替我一點點擦著膝蓋,擦完後你隨手扔了,我後來去找了回來。忘了?"白玨一笑道"沒忘!你疼的齜牙咧嘴,但就是不哭,我卻一邊擦一邊哭,都不知道哭些什麼!後來我替你吹吹,你又忽然哭起來!石頭,羞羞羞!"白玨刮了刮自己的臉,做個鬼臉。

黑曜看著白玨笑著,眼中卻閃過一絲哀傷道"我娘死後,我便很少哭了。。。。每次哭,師父都會大怒,所以我凡事都忍著。師父說,不想痛,不想哭,就去變強。所以我拚命練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隻是不想痛不想哭。每次練武都受傷,師父卻從不管我,那日你趴在地上替我吹著膝蓋的傷口,我便再也忍不住了。"白玨若有所思,點頭道"大漠裏的狼十分凶狠殘暴,受傷後也極其堅強,不願意別的狼靠近,自己躲到一旁舔那個舐傷口。我原先覺得狼太無情,人生在世,都會遇上困難險阻,我們應當互相攙扶,共同進退。後來大了才知道,受了傷,最受不了的就是關懷。若有狼替它舔那個舐傷口,它會從此一蹶不振。很多事,隻能自己一人麵對,很多路隻能自己一人走。所以我懂了以後,再也不依靠別人的安慰,也不再軟言安慰別人。""難怪你如此狠心,常常不理會我的死活。"黑曜斜看白玨一眼。

白玨瞪他一眼,側過頭看向桌案,上麵是一張未完的畫和一行字。畫的自然還是白玨。隻不過畫中的她,沒有畫眼睛,所以哪怕形態樣貌極其像,仍覺得差了什麼。所以一幅畫顯得蒼白無力,有形而無神。旁邊的字力透紙背,洋洋灑灑,一看便知道寫字的人內心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和無奈。

白玨看過去,念道"昨夜夢裏出現一個女子,一身黑衣,和我說笑打鬧,我很想知道她是誰,但卻看不清她的眼。""這是去西夏前一晚所畫。"黑曜臉微紅。

白玨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看向黑曜道"你是因為忘了我,所以畫不出我的眼睛?"黑曜不明白她的意思,皺眉。

白玨猛地湊在黑曜臉前,雙眼緊緊盯著黑曜,道"現在看清楚了。以後就算忘記我,也不許畫不出來!"黑曜臉唰的紅透,後退幾步,握拳靠在嘴邊故作鎮靜的幹咳起來。

"這就是你說的秘密?沒什麼特別。"白玨環視一屋子的宣紙,心下盡是感動和驚訝,她絕沒有想到,這十幾年來,竟然有一個人如此密切的注意著自己,而那個人竟然平日天塌下來也不皺眉的黑曜!心裏雖然震驚,喜悅,疑惑,五味雜陳,但麵色依舊平靜如水。

十六年來的點點滴滴,一一閃過眼前。無數個日日夜夜,兩人形影不離,黑曜一直以為自己對眼前的女子情不自禁,無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卻不知她早在無數個日夜,已經默默把黑曜放進了心裏。這一張張宣紙,如同一句句情話,黑曜心中的千言萬語,早已字字句句落在白玨心中,唯獨差了最動聽最重要的一句。

黑曜聞言,回頭看著白玨,氣悶無比。這女人竟然一點也不為眼前所動嗎?

白玨忍住笑問"你上一次不是要告訴我一個秘密?是什麼?不會就是這些破紙罷?"黑曜肅容,神情極其認真看向白玨,正要說話,忽然門一開。黑曜立刻本能的將白玨拉到身後,麵色平靜站好。這間屋子下人從不敢進來,整個琥珀宮隻有一個人敢如此。。。。

"曜兒見過師父。"白玨一愣,慌手忙腳的理了理頭發,理了理衣襟,肅容站定。

"你帶了客人來?"琥珀緩緩走進屋內。

一身白衣,看上去極其素雅,但你絕不會覺得眼前的女人心地善良,她的眼中透著讓人膽寒的鋒利。琥珀宮的宮主,琥珀,黑曜的師父。

黑曜看向白玨,燦若朝陽一笑,拉起白玨走過去幾步,跪在地上。白玨雖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跟著恭敬地跪下了。

"曜兒要娶她,還請師父成全。"黑曜一字一頓說。

"翡翠宮白玨,見過琥珀師父。"白玨忙的磕頭道。雖然心裏擔心琥珀知道自己身份後會大發雷霆,但依舊老老實實說了。

琥珀立刻盯著白玨,眼中帶著複雜的感情。白玨心一涼。

"師父。。。。"黑曜剛開口,琥珀一腳踢在黑曜胸口上,黑曜滑出幾米,重重撞在牆壁上,倒在地上。

"石頭!"白玨一閃身,已經跪到黑曜身邊查看。

"翡翠的徒兒功夫果然不差。"白玨看著琥珀道"你和我師父有何恩怨?何必牽扯到我們?我師父雖不說待我極好,但也絕不像你總是欺負石頭!"忽然琥珀身形一動,白玨還來不及閃躲,已經被掐住咽喉一動不敢動。

"不要!師父!不要傷害她!"黑曜滿臉驚恐之色。

琥珀緊緊捏住白玨的脖子,一言不發的盯著白玨。黑曜知道,隻要她稍稍用力,不用等自己出手相救,白玨就會立刻窒息而死。

"我命你不許再接近她,你膽敢違抗我的命令!如今還敢帶她來見我!當真是要違背師命了嗎?"琥珀用力一掐。

白玨喘不上氣,雙手無力的去拉琥珀的手,極其痛苦的掙紮著。

黑曜立刻站起來,欲出手。

琥珀一怔,冷眼問"做什麼?要為了她和我動手?如此,她更不能留!"黑曜立刻跪下道"曜兒不敢!師父,求你不要傷害她!"琥珀鬆了鬆鬆手,白玨立刻大口喘著氣,如獲至寶。

"第八件寶物是北國的玉璽,王星。去拿來。否則她立刻死。"黑曜稍稍鬆口氣,恢複冷靜問道"師父要玉璽做什麼?""既然你有疑問,我已經瞞了十幾年,如今我便告訴你。你是北國二殿下玄囂,你娘就是玄王的寵妃華妃。那玉璽本該是你的,這北國的太子,非你莫屬。如此可明白了?"黑曜震驚的看著琥珀,怔怔問"我是。。。。北國的二殿下玄囂?二殿下,不是夭折了嗎?"“夭折?你好好的活著,而且你無人能敵。”琥珀冷笑。

黑曜勾起嘴角,滿不在意的說“師父,就算曜兒相信這一番話,又如何?”

“不愧是我的徒兒,冷靜沉穩,不論何時,絕不處於劣勢。好!我沒有白白養大你!”琥珀看著黑曜的反應,極其滿意,又說“拿王星回來,我就不殺她,並且告訴你一切。若拿不回來。。。。"琥珀看向白玨,眼中目光一冷,又看著黑曜道"找到九件寶物,我答應過你去留隨你,如今依舊如此。去完成你的使命。隻不過,到時隻怕去和留,由不得你。"黑曜看了一眼琥珀,看著白玨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