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革命
決策
憲兵們早就摩拳擦掌,等待這一刻他們已經很久了,當然張山並不能調動著上萬人的憲兵,隻是他下達命令的同時,憲兵隊的高官們同時下達了同樣的命令,從正義的戰士,遊行人群變身為暴民隻需要一秒鍾。
“放開我,放開我。”不滿於現狀的學生們奮力反擊,即使被抓到依舊在掙紮,可是憲兵們可不是吃素的。
“放開我,放開我,我是高等學院的學生。你們不能抓我。”剛剛還在反對特權的他們,這時候變成了特權的受益者。他們在期待特權給予他們保護,讓他們免於牢獄之災。場麵混亂,膽小的人灰溜溜的離開了這裏。
十分鍾後,楊嘉趕到會場,無數的貴族組成聯盟,站在高台後,膽怯的看著這幫無法無天的暴民們。
“你做的不錯,很好。完美。”楊嘉看到這情況,誇獎著張山,但是不管用什麼詞語也不能表達楊嘉對這次行動的肯定,最後隻能用一個完美來概括。多數平民看到憲兵們來抓人,瞬間樹倒猢猻散。廣場上隻留下一眾不斷反抗的學生,和沒來得及跑的平民,廣場上一下變得空曠安靜了。破鞋和垃圾丟的滿地都是。
遠處一隊一隊的憲兵,收拾著被踩踏致死的平民,他們中多數是身體孱弱的老人和小孩子。看著死去的人,被整整齊齊的堆在廣場最前麵,數百具屍體,被踩踏的不成人形,張山頭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哭了,一個男人,哭的如此傷心,慟泣。楊嘉很不解的看著他,台下被憲兵綁著的學生們則怨恨的看著張山,仿佛一切都是張山的責任,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他們隻是純潔正義的化身,貴族們才是罪惡的源頭。
“張山,你看看他們。”楊嘉拍拍張山的聳動的肩頭,指著那邊咬牙切齒的學生們。他哈哈大笑。不屑的看。
“楊嘉?我不想在做了,放過我吧。好嗎?”張山動搖了,他不知自己的一個命令,就會有這麼多人死去,他以為這些人最多就是被帝國抓到大獄中,過段時間帝國人滿為患的監獄就會放他們出來,為了自己的自由,為了自己的膽怯,他們就這樣匆忙的離開,腳下給他們鋪墊的人,他們沒有一點點正義,就這樣逃走了。
“我還以為他們是我最大的敵人,原來隻是臃腫的胖子,沒有一點點的意誌與戰鬥力。原來,原來他們這麼弱小。”楊嘉站在張山身邊,高傲的說著。目無一切,同時下一刻他又變的清明了,最大的敵人原來隻有哪一個,這些平民沒有點點的威脅。他想到了葉明月和蘇儀,這兩個人才是自己最大的敵人。他不敢有絲毫懈怠。
“張山,你不能走,我需要你幫我,你的才能我很喜歡,放心,事後一切財富任你挑選。”自言自語之後他才想到張山退縮了,自己的陣營無數人想要加入,隻有張山想要放棄,貴族學生會此後名聲大噪。
“楊嘉,我累了,我真的累了。”張山的淚痕還掛在眼角,默默的說,他想逃離,他想就像一個懦夫一樣逃離著一切,也許當初為了一個僅僅隻見過幾麵的袁雅,放棄自己的自由是個錯誤的決定,他後悔了。
“張山,我一樣很累,很累,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一切都在按照計劃一點點的前進,世界會變好的,機械城不會一直這樣下去的,相信我。”楊嘉複雜的表情,張山看不懂一點,如果隻是加官進爵,楊嘉怎麼會如此惆悵?即使是下一任總統就是楊嘉,他也不會如此憂愁,仿佛要放棄什麼重要的東西,但是得到的卻是他更希望的光明未來一般。楊嘉的身上閃耀著光明,一瞬間張山還想在努力一把。這個決定改變了他的一生。
半小時後,廣場上一切準備停當。微風在這樣的場景都變得蕭瑟了,臨時搭建的露台上,張山和楊嘉被請下去。臨時通知總統駕臨,他要來看看這些機械城的未來,他想來看看自己國家的國民。
“你們就是遊行的學生和平民?怎麼踩死了這麼多人?”站在高台上的總統靜靜的看著被憲兵緊緊束縛的人。
“他們你是你們害死的,如果,如果你們不下令逮捕我們,沒有人會瘋狂的離開這裏,他們會逐漸離開這裏。”學生們的代表甩開按在自己肩頭的憲兵,對著台上的總統大喊。他認為死亡全部都是政府一手造成的。
“哈哈?天大的笑話,據我我所知你們隻不過是為了一個女孩鳴不平,現在死在這裏的女孩差不多有六七十個?值得嗎?這一切值得嗎?何況你們將要受到懲罰。”總統無奈的看著麵前這些天真的學生和平民們。
一說到被踩踏致死的人,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們造成的,即使再怎麼製造客觀理由,他們也隻是逃避著自己間接害死了平民的責任。他們知道,他們隻是想找個理由讓自己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