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奴仆(1 / 2)

南安州,東城國,高曲鎮內。

一聲突兀的打罵聲緩緩傳出……

“小兔崽子,竟然在老娘眼皮底下偷東西吃!”

一臉刻薄的中年婦人正拿著笤帚使勁地招呼一個衣衫淩亂的少年,,每一次揮下都會在少年的身上留下道道傷痕。

“你冤枉人……我沒有……我沒有……”

賀六的雙臂護著腦袋大聲反駁,蜷縮著身體,這是常年挨打積累下來的經驗,這樣可以減少被打的麵積。

賀六是高家的仆人。

賀六一出生就是仆人,因為他的父親母親都是高家的仆人,他父親母親在世的時候,他們有吃的都是讓他先吃飽,他的父親時常向他說,要養好身體,做一個最強壯的仆人,如果一有機會就要脫離仆人,再也不要再做人家的仆人了。

在賀六還是四歲之時,他的父母因病雙雙離世。隻留下賀六一人,在高家,這個無依無靠的小仆人就是一個眾矢之的,不論是高家的主人,仆人見到賀六這個小娃子都會欺負他,基本上賀六是從小被打到大的。

賀六依稀記得父親臨終前的話語:有機會脫離仆人,再也不要再做人家的仆人了。

這句話賀六一直記得,所以賀六從很早,就開始偷看高家少爺練功,他隻有一個目的,就是脫離仆人,永遠不再當別人的仆人。

這高家的小少爺練功之時會在後院,這後院呢,就在西廚房的後麵,順著西廚房的窗戶就可以清晰的看到,今天被高家有名的母夜叉吳媽給抓了個正著,當吳媽看到賀六在西廚房的時候,吳媽就斷定,這個小兔崽賀六一定是在西廚房偷吃東西,於是上來就一頓胖揍。

每當看到中年婦人這種嫻熟無比的動作,就知道這種動作已經上演過千萬遍。感覺像是打的狠了能贏得什麼獎勵一樣,打著打著也許是連這個中年婦人都打累了,打到後麵隻聽到中年婦人的粗重的喘息聲,而鞭打聲則是逐漸弱了下來。

“賀六,你給老娘,聽好了,今天不把這堆柴給我劈好了,今天我就劈了你。”中年婦人一指旁邊不遠堆積如山的木材堆,氣呼呼的道。

轉身準備離去,突然吳媽又看到了廚房外的大水缸,接著又說道:“這外麵的水缸也要裝滿。做不完晚上別吃飯。”

這才氣呼呼的漸漸離去,當賀六看到這堆積如山的木材,和旁邊的這口大缸,頓時就一個腦袋兩個大,這分明是吳媽想偷懶,讓他把活全做了。

“唉,誰讓我是個低賤的下人呢,找個機會一定要逃走,我再也不想當別人的奴仆了。”賀六的心裏暗道,可是這也容不得賀六多想,這些活,還是要趕緊幹,不然晚上真的要挨餓的。

還好賀六時常的會偷學六少爺練功,自己也跟著比劃比劃,雖然沒有如六少爺他們那樣好的效果,但是賀六也深深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日益強壯,也許這練功真的有用,這讓賀六更是要堅持,哪怕被打也值得。

片刻後,賀六便拿去旁邊的斧頭開始劈柴,在劈柴的時候,賀六曾經無數次的幻想著,這木柴換成吳媽的腦袋,賀六瞬時手起刀落,隻見一根木樁被一刀劈開,直接向兩側飛去。開始的時候賀六劈柴的速度還是挺快的,可是隨著體力的透支,他的動作也就越來越慢了,兩手酸痛,疲憊不堪,本來就粗糙雙手已經磨出許多新的水泡。

雖然自己的身體已經疲憊不堪,可是賀六卻仍然咬牙堅持,他知道,每當自己感覺疲憊之時,明日就是自己的身體強壯之時,這時他從小總結出來的經驗,所以,賀六做任何事情都會比常人的毅力要堅強很多。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了,等到賀六劈完了這堆木材之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天逐漸的要黑了,看到天還有點亮光,賀六又趕著去挑水,賀六歪歪扭扭的一桶水,兩桶水,三桶……直到水缸裝滿。這地上,賀六的身上滿是水漬,自己身上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被水桶裏的水濺到在身上,全身濕漉漉的。

賀六挑完最後一桶水,一屁股放在地上,四肢朝天,擺出了一個“大”字型。剛躺下的時候那種感覺,是賀六最享受的時候,累了一天,躺下去的感覺,無比的放鬆自由,舒適。

賀六漸漸的閉上雙眼仿佛沉浸在其中,此時飯肯定是沒了,今天注定是要挨餓的,這個賀六想都不想。他此刻隻是漸漸的感受這身體的舒適,對於其他的,他可不管了。

大約著半柱香之後,賀六拖著沉重的腳步來到自己住的地方,這裏有高家的仆從區。高家的仆從被專門的安置啊一片區域內,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去,這片區域隻有一個大門,就是通往高家內宅。隻有在白天的時候,這個大門才會打開,天黑就關閉。個別仆從要是在天黑之後進去仆從區內,就必須找專門的看守,找看守帶著,進入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