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墨失神的望著外麵,一種難以抑製的絕望感在全身的血液裏肆意遊走。
剛剛灌木叢裏傳出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聽上去似乎像是兩個人的。果然不一會兒,兩個居高臨下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土坑的邊沿。
楊墨見到這兩個人,突然一愣,這其中戴眼鏡的那個不正是之前第一個走入叢林的那個年輕人嗎。二十五六歲的年紀、搭配隨意的白襯衫和深色牛仔褲、方方正正的黑框眼鏡,以及那隨時掛在嘴角邊的嘲諷似的笑容,沒有錯的,這人雖然衣著隨意,但是麵目的冷漠和不屑卻給楊墨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而眼鏡男身邊的那位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一頭褐色的中發,劉海斜斜的貼在額頭上,耳朵上釘著一枚顯眼的金屬耳釘。他看楊墨的表情就像是野獸見到了獵物一樣,目光中迸發著殘忍的惡意。
“高兄,你現在已經有了仨超能力了,這個人的就歸我了吧。”褐發男子得意洋洋的注視著土坑中的楊墨,眼睛裏散發出貪婪的光芒。
“這個沒問題,不過,還是要先確認一下他的能力。”眼鏡男麵無表情冷冷的說道。隨後,他望著坑中一臉驚恐的楊墨,問道:“你知道這次遊戲的內容麼?”
“什麼******遊戲?這裏剛剛出了人命!你們兩個能不能想辦法幫我出來?我的腿好像摔斷了,站不起來。。。”楊墨既帶著憤怒,又滿懷著渴求的向坑頭上的那兩個人求助。
“你的基礎異能是什麼?”眼鏡男像是完全沒有聽到楊墨痛苦的求助聲,繼續冷漠的問道。
“你。。。你的腦子壞掉了嗎?”楊墨被他這個與現狀毫無關聯的問題弄得十分惱火。
眼鏡男輕輕的歎了口氣,對身旁那人說道:“這個你自己處置吧,獲得了什麼技能待會兒我能夠聽到的,我現在去重置陷阱。”說完,眼鏡男便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
褐發男子冷笑了兩聲,縱身一躍跳入了坑中。
眼前這個男人絕非善類,楊墨心中不禁警惕起來,隻是現在這種境況,身體全無支撐,自己又是有求於人,隻能強迫自己露出一副哀求的表情,隻求這個男子能幫助自己離開現在所處的困境。
褐發男子蹲在了楊墨身前,閉上眼睛用鼻子使勁嗅了嗅,那沉醉的樣子簡直就像是餐前的惡狼在享受獵物發出的血腥味兒。
“你身上,有死亡的味道哦。”褐發男子睜開了微閉的雙眼,略帶調侃的對楊墨說道。
“哥們,幫幫忙,我的右腿好像骨折了,你看看能不能幫我找一根長樹枝拉我上去,或者幫忙喊喊人。”楊墨隻能將希望寄托在眼前的這個男人身上,沒有別的辦法,哪怕最後的稻草長滿了荊棘,為了求生,也隻能緊緊的攥住。
那男子並不回答,隻見他將手摸向後腰,再拿出時,右手上赫然多出了一把削的及其尖銳的木刀,木刀上麵隱隱還帶著未褪的血紅色。
一股強烈的危險感突然直逼楊墨的大腦,他的雙手下意識的在身邊悄悄的摸索,想要找到可以用來防身的東西,可惜的是身下除了鬆軟的黑色泥土,並無其他堅硬的物體。
“對不起了哥們,要怪,就怪這個邪惡的組織吧!”說完,褐發青年雙手高舉木刀,瞄準楊墨的胸膛,作勢便要刺下。
楊墨立時知道眼前這人絕無半點開玩笑的意思,在那青年準備刺下的一瞬,強烈的求生意識讓他用盡全力將雙手緊握住的泥土向著褐發青年的臉狠扔過去。褐發青年下意識的轉頭躲避,但泥土還是都砸在了他的側臉上。
利用這片刻的餘隙,楊墨也不顧右腿處傳來的劇烈疼痛,用完好的左腿狠狠的踹中的褐發青年的小腹!由於下蹲的姿勢突然受力,褐發青年被這一踹直接踢翻過去。
楊墨雙手狠命支撐起上半身,一下子壓在了那男子身上,一隻手緊緊的握住褐發青年攥著木刀的手腕,另一隻手使出吃奶的力氣死命的想要奪下青年手中的木刀。
褐發青年反應過來後,抓住木刀的手緊握不放,另一隻手緊緊握拳向著楊墨的腦袋狠砸上去。
“砰!砰!砰!”一下、兩下、三下。。。楊墨的頭在拳頭的用力捶打下有些發懵,但他知道此刻若是鬆手,這個身體就將永遠得腐爛在這個土坑裏了。
二人就在這土坑裏死死的糾纏著,楊墨已經急紅了眼,手上的指甲深深嵌入了褐發青年握刀的手腕裏。他的頭部在多次的捶打重擊下已經開始流血,視線開始模糊,已經不知道是被流過眼側的血流所沾染,還是被頭部的重創所致。
“活下去!活下去!!絕不能死在這裏!!絕不!!!”楊墨的內心中有個聲音在不斷的大喊疾呼,此前經過的人生畫麵像幻燈片一樣開始快速的在腦海裏閃現,父母的樣子,自己所暢想的未來,如同電影一樣在不到一秒鍾的時間裏在大腦完整的過了一遍。
“開什麼玩笑。。。你這樣的男人,還沒有資格拿走的我的人生!”
楊墨改變姿勢,兩隻手齊齊的攥住褐發男子持刀的右手,用力之大,像是要生生捏碎他的手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