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和雨蘭離開時並沒有關門,瞅著房門是大開的,楚流雲才算沒那麼局促,在椅子上坐下,也不和慕容素素說任何話,心裏想的是七七的兔兒,還有七七親手釀製的酒。
原來她還有這麼多事情自己完全不知道,他對她的了解真的少得可憐。
其實他已經不奢望自己可以和七七在一起,卻隻是還會情不自禁想要知道更多關於她的一切,想要和她多親近幾分。
過去不知道珍惜,現在,是不是真的太晚了?
冬梅捧著酒壇子從寢房離開的時候,青荷正從外頭回來。
看到冬梅捧著的酒,她臉色一變,沉聲道:“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冬梅還有留在房中的雨蘭同時皺起了眉心,冬梅不悅道:“你不是去了怡妃娘娘那裏?”
“夏紅身子不舒服,我回來給她帶點藥。”夏紅有胃疾,一旦犯起來就疼得慌。
“既然這樣,那就趕緊取了藥跟上去,別在這裏廢話。”冬梅讓開,讓她進門。
青荷卻沒有進去,隻是盯著她手裏的酒,臉色怪異:“我看到雲王爺和六公主在七公主的寢房裏,你們……”
“你太多管閑事了。”冬梅朝裏頭的雨蘭抬了抬下巴,雨蘭已經在不知不覺間來到兩人麵前,一把將青荷推了進門。
青荷這才知道,原來雨蘭功夫竟是這麼好的,隻是輕輕一推,自己就已經被她推倒在地上。
“你……”
“是怡妃娘娘的意思,若有疑問,明日自己去問怡妃娘娘去。”冬梅冷冷一哼,抱著酒舉步出了門。
在宮裏待了這麼些年月,青荷怎麼會看不出這些把戲?當即想要追過去,雨蘭卻一步擋在門邊,隨手把房門關上。
“雨蘭……”
“你沒聽到冬梅姐姐剛才說的麼?”雨蘭垂眸看著她,那隻剛才還被她寶貝得要死的兔兒這會正垂頭喪氣被丟在一邊,被人掐斷頸骨,隻有等死的份。
雨蘭冷哼道:“你最好少管閑事!”
青荷打不過她,心裏焦急卻是無可奈何。
這根本不是怡妃娘娘的意思,冬梅和雨蘭根本不是娘娘的人,娘娘若有什麼想法,一定不會跳過她和夏紅,直接找這兩個人。
雲王爺還在七公主寢房裏,她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她一咬唇,正要開口大喊,雨蘭卻似早已料到一般,一步上前,五指落在她下巴上,一粒不知道是什麼的藥丸落在青荷口中。
藥丸入口即化,迅速滑入喉間。
青荷隻覺得喉間一陣灼痛,如被火燒一般,再想張嘴說話時,已經完全說不出來。
她是怡妃娘娘的人,她們居然敢對她下手,她們……背後的人是誰?竟敢連娘娘都對抗上!
但,青荷已經沒有機會去深想了,雨蘭一抬手,青荷隻覺得頸後一痛,人頓時昏了過去。
……
七七的寢房裏,楚流雲端起杯子,淺嚐七七“親手釀製”的美酒。
雖然酒味也就一般,但隻要想到是七七所釀,嚐進口中,便覺得如世上珍寶一般,不知不覺間,大半壇酒水已經下肚。
慕容素素出了門,見冬梅依然在伺候雲王爺喝酒,她舉步往長廊一頭而去。
那裏,雨蘭守在走廊一頭,見慕容素素過來,忙迎了過去,輕聲道:“六公主。”
“如何?”慕容素素挑眉問道。
“青荷臨時回來,奴婢已經將她製服了。”雨蘭恭敬回道。
慕容素素蹙了蹙眉,顯然沒想到會出這事。
青荷是怡妃那邊的人,若沒必要,她也不想和怡妃起衝突。
不過,雲王爺明日醒來一定會覺得有不妥的地方,既然是怡妃的人自己闖來了,那麼……
她俯身湊近雨蘭,細細交待著什麼,沒過多久,雨蘭頷首,行禮過後便匆匆退回到寢房裏。
至於慕容素素,她慢步回慕容七七的寢房,回去的時候,房門依然敞開著,楚流雲還在喝酒,但卻是自斟自飲,已經不需要冬梅伺候了。
她進了門,在楚流雲身旁坐下,柔聲道:“剛才去雨蘭那處看了眼兔兒,還在救治呢,情況似乎有所好轉了。”
楚流雲側頭看了她一眼,隻是淡淡應了聲,不說話。
不知道是這酒水的原因,抑或是因為這酒是七七釀製的,喝得越多心裏越難受,眼前回蕩的一切,漸漸都成了七七的一顰一笑,全是她精致的五官,她纖細的倩影。
等他又多喝了幾杯,看他已有幾分醉意,慕容素素看了眼守在一旁的冬梅,冬梅示意,向楚流雲輕聲道:“王爺,奴婢這就去看看兔兒好了沒,奴婢告辭。”
楚流雲根本沒聽到她在說什麼,酒氣上湧,竟有幾分暈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