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退所有跟隨的宮女太監們,慕容淺淺舉步往夜闌風的庭院走去,不想還沒接近院門,便見夜闌風和赤練長老從裏頭出來,身邊還跟了一個妙齡女子。
那女子慕容淺淺看著有幾分莫名的眼熟,似乎她時常在南王爺的身邊出現,夜闌風和赤練長老出門是受這女子的邀請?他們到底要去哪裏?
還說身子不適,轉過頭就和別人一起出門,這老太婆,實在太不給她麵子。
她冷冷哼了哼,本想轉身離開,卻不想轉身之際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霍地回身看著走在夜闌風身邊的小玉兒,她眸光閃爍,想了許久終於想了起來。
原來是那個傳說中隻忠心於南王爺和七公主的小玉兒,原來,是慕容七七的人!
慕容七七的人來找夜闌風做什麼?他們是不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夜闌風這兩日一直不願意見她,是因為開始相信慕容七七,而懷疑她了麼?
她掌心越握越緊,看著他們走遠,心裏萬分不安,正愁著要不要跟上去之際,身後,一把低低沉沉的聲音忽然響起:“淺淺姑娘,我家娘娘有一事相求。”
慕容淺淺驀地回身,看著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無聲無息走到自己身後的宮女:臉色一沉,怒道:“你是什麼人?誰家的娘娘?”
這宮裏根本沒有什麼娘娘,唯一的娘娘便是那個一直不要臉、無名無分跟在楚玄遲身邊的慕容七七。
見她一臉防備,宮女淺淺笑了笑,輕聲道:“我家瑾貴妃娘娘有一事想要告知淺淺姑娘。”
瑾貴妃……慕容淺淺沉了沉眸,完全沒想起來自己和這個楚國來使曾經有過什麼交集,她的宮女為何來尋她?且這宮女身手不凡,內功深不可測,區區一個宮女而已,竟也有這等武功。
那宮女依然笑道:“淺淺姑娘難道忘了嗎?昨夜我家娘娘曾見過淺淺姑娘,也曾和姑娘說過隻要與她合作,一切隻會對姑娘有利。”
慕容淺淺陡地一沉,藏於袖中的手握得更緊。
昨夜的黑衣人竟是瑾貴妃,她怎麼都想不到一個宮中的妃子,竟會有如此身手。
迎上宮女的目光,她沉聲問道:“究竟是何事?”
楚江南抬頭看了天際一眼,烈日當空,已是晌午時分,雖然有侍衛在他們上方搭起了一個臨時遮太陽的帳篷,但在他懷裏與他一起撫琴玩了一個上午的寶兒,此時又開始不安靜了起來。
胖嘟嘟的小手在琴弦上來回玩弄了幾次之後,忽然將古琴一推,回頭爬在楚江南身上,小嘴一扁,兩滴眼淚頓時溢出:“吃,吃……”
癡癡?那是什麼東西?
楚江南眨了眨無辜的眼眸,垂眸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淚眼,忙執起衣袖為她將眼角的淚拭去,柔聲問道:“怎麼了?寶兒,什麼是癡癡?是不是要方便?”
“寶兒吃……”寶兒摟上他的脖子,軟綿綿的身子在他胸前拱了拱,嘟噥起小嘴:“寶兒吃,寶兒餓……”
餓這個字讓楚江南一聽之下頓時出了一身冷汗,一抬頭又見烈日還在當空,午時了,原來他們在這裏已經呆了那麼久,他居然沒想到要弄吃的那碼事。
自己倒是什麼感覺都沒有,但寶兒可是一個一歲多的小丫頭,這麼小的人兒哪裏能挨餓?
正要命人準備吃的,不想一人一馬從山下直奔而來,來到他麵前,那侍衛從馬背上翻身而下,對他行禮道:“參見攝政王爺。”
“如何?”楚江南急問。
侍衛回道:“夜將軍已經過去了,小玉兒姑娘命我來請你過去,還有,瑾貴妃似不在宮中。”
母妃不在宮裏……他心裏頓時不安了起來,可這時候並無暇去顧忌太多。
夜闌風願意過去,大概是被小玉兒說動了,既然如此,他這邊也片刻耽誤不得。
“望夕。”急呼了一聲,守在角落裏的望夕興衝衝奔了過來。
楚江南抱著寶兒一躍上馬,垂眸看著侍衛,急道:“守在這裏,若四皇兄上來,告訴他本王已先行過去,一有消息立即來通知本王。”
“是,王爺。”侍衛向他傾身,正要向他行禮,不想兩人一馬早已絕塵而去。
望夕的腳力果然非同凡響,這世上隻怕也隻有驚世能與之比擬。
楚江南心急著趕往皇宮角落的那個院落裏,一路上未曾停息過片刻,寶兒被他護在懷裏以外衣裹上,雖然疾行途中鬧過幾次,但楚江南心裏焦急,並未太在意,等他在院落裏停下來的時候,寶兒已經在他懷裏哇哇大哭了起來。
“對不起,寶兒。”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無奈道:“我這就命人立即給你弄吃的,別哭,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