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不待七七說下去,沐念秦已怒而反駁道:“如雲在這一輩中能力出眾,不管是我還是母親大人,也早已有意讓她繼承沐家產業,擔任下一任城主之位,這事她自己也清楚。桑城過不了幾年便會是她的,她何必多此一舉?”
沐念秦這話,就連沐紅邑也讚同,不僅是她,還有已經站起來退回到一旁的沐如霜,也是一臉認可。
本來就是自己垂手可得的東西,確實沒必要節外生枝花心思去爭奪,以沐家三小姐如今在桑城的地位,幾乎可以說得上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她何必?
七七卻依然一臉從容,環視眾人道:“如果,他們的目標不僅僅是桑城呢?”
說再多,不如眼見為實。
幾乎是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之後,主屋那邊果然如七七所料,已生起了變故。
主屋那邊打鬥的聲音隱隱傳了過來,動靜漸漸變大,整個主屋後院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頓時便鬧騰了起來。
沐紅邑和沐念秦等人還沒來得及出去看情況,一名護衛已經急匆匆趕了過來,向沐紅邑稟報道:“老夫人,主屋那邊來了兩個小賊,如今正和院裏護衛在糾纏。”
“我去看看。”沐念秦向沐紅邑一傾身,轉眼間已經消失在偏廳的門外。
七七看了沐初一眼,沐初點了點頭。
七七和沐心如也向沐紅邑一傾身,轉眼便走遠了。
沐初扶著沐紅邑回到輪椅上,這才推著她去西廂離開,慢悠悠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不管是沐初還是七七都並不焦急,主屋那邊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更重要的是,無名大俠一直守在那裏。
量沐如雲和楚四海武功再高,有這麼多護衛守著,還有青桃和無名在把關,他們如何能逃得掉?
所以當沐初推著沐紅邑回到主屋的後院時,這兩個人已經被製服了,無名站在他們身後,緩緩將長劍收起。
楚四海身上有傷,沐如雲也有輕傷,隻是傷得不重,隻是這會兒都被點了穴道,護衛正拿著繩索要將他們捆綁。
沐念秦頓時怒道:“誰敢動我女兒!”
一步向前,就要幫她把穴道解開。
青桃卻大步擋在她跟前,攔了她的去路,沉聲道:“城主,今夜這事隻怕由不得你來處置。”
“放肆,這個沐家還輪不到你這個下人來指手畫腳。”若是其他事情也就罷了,如今被綁的是她女兒,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驕傲,她如何能讓青桃在她麵前胡作非為?
“退下。”那聲音依然有幾分蒼老,推動輪椅的聲音緩緩傳了過來,眾人望去,沐紅邑到了。
老夫人到了,這裏就不能由沐念秦說了算,哪怕沐念秦心有不甘,也隻能退到一邊。
沐初推著沐紅邑來到眾人之首,沐紅邑淩厲的目光落在沐如雲身上:“究竟怎麼回事?”
青桃向前一步向她解釋道:“老夫人,這是慕容姑娘的意思,慕容姑娘今夜故意將老夫人傷重不治的消息傳出,便是想要看看背後作亂的賊人會不會抓住這個時機來作惡。”
低頭看了地上兩人一眼,她冷聲道:“果不其然,這兩個人今夜便偷偷潛入到老夫人的寢房,想盜取他們想要之物。”
“你胡說什麼?”沐如雲雖然被點了穴,但還能開口說話,她倒在那裏,看著青桃怒道:“我隻是聽說祖母大人受了重傷,才會急匆匆趕來想去探望,隻不過來得太焦急,沒來得及去通報罷了。你這個丫頭也不知道收了慕容七七什麼好處,竟幫著她指鹿為馬,禍害我們沐家的人,你該當何罪?”
青桃不說話,隻是看著沐紅邑。
沐紅邑卻盯著沐如雲道:“那你可有在我房內取走什麼東西?”
沐如雲眼底瞬間閃過些什麼,卻依然朗聲道:“祖母,我是來看你的,怎麼可能會從你房內把東西取走?若是祖母不信,你大可以讓人來搜我的身,不過,絕不能是慕容七七的人。”
“老夫人,我跟在你身邊這麼多年,我對你是否忠心,天地可鑒,我和慕容姑娘絕沒有任何私下的交情。”青桃向沐紅邑傾身道。
沐紅邑點了點頭,不再糾結這事,隻是看著沐如雲,目光從她身上掃過,倒也不見她手裏拿了些什麼。
沐家三小姐是真的從未受過這樣的屈辱,被人點了穴,如同犯人一般趴倒在地上,她自出生起便一直過著優裕的生活,如此委屈確實是頭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