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下瞬間湧起又被瞬間禁錮住的心痛,烏雅司晴認真盯著男子。
剛才看起來這張臉確實異常恐怖,可現在細細看來,其實也沒那麼害怕了,隻是那傷口幹巴巴的,龜裂得連一點血都沒有,確實有點可怖。
她伸出指尖,想要去觸碰他的傷口,站在身後的沐心如忙道:“當心有毒。”
無名二話不說,在男子麵前蹲了下去,不知道從哪裏取來的針包,從裏頭取出一枚銀針,竟一針紮在男子的臉上。
昏迷中的男子悶悶哼了哼,明顯是感覺到痛苦,但卻還是沒有醒來。
至於無名銀針落下去,不多一會,便把銀針拔了出來,放在月光下細看。
“該是沒有毒。”他淡淡丟出一句,站起來,將銀針緩緩收回到針包裏,再小心翼翼放回到懷中。
連無名都隨身帶著針包了,現在是不是特別流行給人施針?
沐如畫有點訝異,但想想剛才看到那針包的模樣,似乎在哪見過,再深想,才頓時想起來。
慕容七七之前所用的針包,款式似乎與這個有幾分相似,若不是慕容七七送給他,便是他給慕容七七保管的。
看他將針包收起來是那份謹慎和愛惜,不難看出,這針包對他來說極為重要。
至於是針包重要還是人重要……不難想象。
慕容七七那家夥運氣還真是不得了,絕色美男縈繞,一個個出類拔萃,竟都願意死心塌地跟在她身邊,這福祉,簡直羨慕死她。
經過無名的試探,烏雅司晴才放心伸出長指,勾起男子臉上那道傷痕,竟慢慢將他臉上的皮一點一點撕開。
做著這麼殘忍的事情,她甚至還能笑得毫不在意,一邊撕著人家的皮肉,一邊道:“心如姐,有沒有覺得他這張臉有點眼熟?”
沐心如早就已經注意到了,又掃了男子的臉一眼,她搖頭道:“隻是有那麼一點點像,但離他可是差了十萬八千裏。”
聞言,沐如畫頓時亮了眉眼:“姨娘,你是說這男子的俊美,比起某個與他相像的人還差遠了嗎?”
剛才那驚鴻一瞥,分明看得出那男子也就比楚玄遲和沐初以及無名他們差那麼一點點罷了,可放在人群中卻絕對是絕美之人。
但她們竟說與某個人差十萬八千裏,那……那個所謂的“他”豈不是俊逸到難以用言語描述的份上?
他們夢族何時有這麼漂亮的美男子,她為何從未聽說?
沐心如和烏雅司晴卻沒理會她,大家依然看著烏雅司晴的長指。
黑衣女子見她這般,想要開口阻止,卻又無能為力,隻能急道:“我勸你們別碰他的臉,若是廢了這張臉,主人會殺了你們的。”
“這張臉本就不屬於他,廢了便廢了。”烏雅司晴已經有十足的把握,眸色一沉,忽然一揚手,一張臉皮竟在男子臉上被她扯了下來。
皮撕下來了!裏頭的肉滲出點點血絲,但,竟隻是點點而已。
可這一點點,也足夠讓圍觀的人嚇了一跳,就連無名也下意識抿緊薄唇,烏雅都統這是將男子的臉活生生撕下來了麼?
但若真的將臉皮硬生生撕下,為何流的血隻是那麼一點點?
沐如畫雖然膽子不小,但在看著別人的臉皮被這般殘忍撕下來之後,還是忍不住別過臉,差點嘔吐起來。
“怕什麼?假的。”烏雅司晴瞟了大家一眼,淡言道:“裏頭還有一張臉。”
說罷,執起黑衣男子的衣角往他臉上一抹,血水被抹去後,竟真的讓一張臉浮現在大家的麵前。
臉皮之下,還有另一張臉!隻是,這張臉比起剛才那張,簡直差太遠了。
居然是人皮麵具!可這麼生動真實的一張臉怎麼會是假的?剛才被撕下來時,甚至還弄出血!
普天之下,有誰能造出如此真實的人皮麵具?這絕妙到有幾分恐怖的絕技,聞所未聞。
烏雅司晴和沐心如心底存了幾分疑惑,沐如畫卻直接將疑惑說出了口:“怎麼可能那麼生動真實?”
她走了過去,看著烏雅司晴,烏雅司晴才將手裏的麵具遞給她。
麵具落在沐如畫手中,暖暖的氣息驚得她差點將麵具扔下,再細看,雖然因為光線不足看得不夠明顯,但憑她的內力還能隱隱看到有米粒那般厚的麵具中藏著點點猩紅。
她忍不住捏指掐了一把,剛才沒有血溜流出來的傷口處,竟緩緩滲出一點血絲!
沐如畫臉色頓時劇變,手一抖,麵具被她甩了出去,人也差點驚呼了起來。
好在烏雅司晴似乎早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時刻盯著她手裏的麵具,在她將麵具甩出去的時候,她長臂一揚輕易便接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