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寨的時候,她便見過錠晶想用攝魂社對付無名,無奈無名功力強過她太多,她才無法下手。
若是將這攝魂術學了去,將來,總會有用處。
烏雅司晴盯著錠晶,冷冷一哼,一抬腳踹上她的穴道,她沉聲道:“這裏可有馬車?不乖乖說,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錠晶知道自己暫時還無法逃離,隻得乖乖點頭道:“有……有,在、在後寨。”車隊已經上路了,七七和無名以及烏雅司晴,再帶上一個被喂了毒藥的錠晶,已經兩個剛剛醒過來的傷患,追在車隊後方,踏上了去夢都的路程。
回頭看了垂落下來的車簾一眼,七七忍不住又淺歎了聲。
一個本來就傷重,還強行凝聚真氣,讓自己的心脈傷得更重,一個蠱毒除去後,身體還沒恢複過來,卻不知道被什麼人氣得心脈大亂,真氣逆行傷了五髒六腑,幾乎吐血過多而亡。
這兩個家夥,一個比一個傷得重,本來已經足夠讓人揪心,而現在,人這才剛前後醒過來,連體力都還沒有恢複過來,居然就吵起來了!
聽著你來我往一人一句吵得不可開交的低沉男聲,不僅七七,就是烏雅司晴和無名也有幾分適應不來,徹底被怔住了。
車簾後方,爭吵的聲音依然不斷傳出:“若非我替你施針療傷,你早已失血過多而亡,你不知感恩圖報,竟還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陷我於險境,你還有臉怨我傷你?”
是沐初咬牙切齒的聲音,如果不是親耳聽到,你一定想象不出來出塵如仙的人竟也會有憤怒到這地步的一刻。
同樣倒在一旁還沒有力氣爬起來的楚玄遲,口氣卻是強硬得很,同樣一臉憤怒,甚至不屑:“想方設法治愈我,難道沐先生就不是存了私心?你敢說你故意不沐浴更衣,盯著一身髒亂熬了整整一日,不是為了躲避那老女人的目光,想要將我推入火炕?”
分明先存歹念的人是他,如今竟理直氣壯指責他的不是,對他被莫憂逼得真氣逆轉而重傷的那一點愧疚,這一刻也蕩然無存了。
“我早已為你備了藥粉,又不是完全不顧於你,你卻不一定,竟眼睜睜看著那老女人對我動手動腳,還能悠哉遊哉在房中晃蕩!你分明是見不得七七對我比對你好,想要借著老女人之手將我除去!”
想到他那會氣得怒火攻心吐血不止,這家夥竟還丟給他一記讚賞的目光,他便氣得差點又一口鮮血湧出。
楚玄遲冷冷一哼,不屑道:“我若想除你,何必等到現在?當你還像條死魚一般挺屍的時候,我何不一腳將你踩死更容易?”
“隻怕是當時周圍都是七七的人,你怕事後讓七七怨恨,才將已經伸出的腳收回去。”沐初也不屑地反駁道。
“你歪曲事理,無恥之極,活該被老女人強上!”
“你心腸歹毒,落井下石,早晚會死在老女人的身下!”
兩人互視了一眼,均同時別過臉看著車壁,一臉厭惡。
相看兩相厭,還如不看了。
至此,車內總算是暫時安靜了。
七七揉了揉眉角,若不是還在趕路,她一定會進去好好安撫一下這兩個明顯被嚇到的倔男人。
雖說有驚無險,兩人現在還一身傲氣,但昨晚兩個重傷的人在昏睡中的囈語,他們幾個卻都清清楚楚聽在耳裏。
無非就是“老女人,你敢碰我,我殺了你”,“妖婦,拿開你的髒手,本王要滅你九族”、“別以為本王躺著就怕了你,滾!”諸如此類。
叫喊了那麼久,實在讓人聽得心酸,原來,這麼強悍的兩個人,竟也有如此害怕的時候,如果不是在夢中均抖得厲害,誰敢相信?
都說人物風流枉少年,卻不知,原來那貞潔觀念,竟比夢族的男子還要嚴重。
這兩個家夥的夢囈,烏雅司晴聽了止不住一陣爆笑,無名卻一臉凝重,若有所思,七七是越聽越心疼,隻恨不得將莫憂逮回來,殘劍老人的下落她也不要聽了,隻想親手將她撕碎。
要是當時知道他們兩個竟在她手底下吃了那些苦頭,她真的會一刀斃了她。
無奈,如今人已經走遠了。
一旁策馬前行的烏雅司晴見她一副心情沉重的模樣,還道她在憂心莫憂的下落,便笑道:“你放心,她既然說了要去救四海不歸,隻怕是真心的,到時去了皇城,或許還能碰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