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不歸退無可退,隻能提掌迎上,雙方掌力觸碰在一起,卻沒有將彼此震開。
夢弑月掌心一緊,四海不歸已經被她的掌力牽引著,不得不迎上了她。
掌力連在一起,徹底無法分開,此時此刻,對四海不歸來說完全沒有任何勝算,隻要夢弑月加重這一掌,他就算不死也得重傷。
夢弑月的武功遠遠超出他的想象,她已經不再是那個當年會敗在他手下的小師妹了。
雖然臉色依然未變,可豆大的汗珠還是沿著他額上和臉頰滑落,讓他絕美的容顏更添一分狂野的魅力。
夢弑月閉上眼,不想再去看他,每次看到他,她就會狠不下心來,無法對他出手。
那張臉她看了那麼多年,始終未曾厭倦,甚至每見一次,都會覺得自己更喜歡一分,怎麼會有人亂她的心,能亂到這樣的地步?
“隻要你誠服於我,我還能勉強留她一命,否則,我一定會讓你親眼看到她死在你麵前。”她冷聲道。
四海不歸卻始終一聲不哼,熱汗流了一層又一層,被她吸附住的掌力卻是始終無法推開。
他已經用上了十成的功力,但夢弑月不過是用了七成內力,已經能將他牢牢禁錮住,雙方實力懸殊,他這條命如今脆弱如螻蟻。
見他汗濕的臉越來越蒼白,夢弑月終於還是有了一點心軟,見不得他受苦,卻也不願意就此放過他:“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慕容七七不是你的女兒,你的女兒叫慕容淺淺,如今人已經……”
“我不會受你所騙,七七才是我的女兒,她現在好得很,休想騙我!”四海不歸咬著牙,冷聲道。
“愚昧!”夢弑月懶得跟他多說,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如今他對她造出來的假象深信不疑,對她來說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如今她隻是氣憤,隻是過度氣憤才與他說出慕容淺淺的事。
既然他不相信,那也就算了,日後她還得要留著慕容七七來牽製他,隻不過現在慕容七七不在,她做事沒那麼方便罷了。
“你不在乎你的女兒,難道,你連阿離都不在乎了嗎?”忽然,又想起另外一個重要的棋子,她笑道:“師兄,你不要逼我,你應該很清楚,隻要他人還在這裏,還沒有逃出皇城,我就一定會有辦法把他逮回來。”
四海不歸不說話,事實上他都已經被逼得說不出話來。
那份強悍的內力如同一張無形的網,一直將他籠罩在其中,除了吐血,他連說話的能力都沒了。
夢弑月再次閉上眼,不忍心看著他吐血的一幕,傷成這樣還要跟她倔,這男人如此頑固,難道就不知道傷了自己,她也會心痛嗎?
“我不再追問你夢曉月的下落,隻要你向我認個錯,告訴我,你永遠不會再離開我,今夜的一切我就此作罷,以後的事情也與你無關,你說不說?”她一氣,掌下的力量又重了幾分。
四海不歸胸臆間的血氣不斷在翻湧,一張嘴一口濁血又湧了出來。
“四海不歸,你已經傷得快承受不住了,你還在倔什麼?”聽到他吐血的聲音,夢弑月不得不睜開眼眸,隻是掃了他一眼,便被他身上那一灘血刺得兩眼發痛,心髒也被揪得苦不堪言。
該死的男人,她隻要他認個錯而已,認個錯有這麼難嗎?
這麼多年來她自問已經將他寵得無與倫比、無人能敵了,就算是夢蒼雲回來,她也不會比自己更疼他,他到底在倔些什麼?
她忽然往前,將他逼得直退到牆角,見他依然奮不顧身出掌與自己抗衡,她氣道:“你再這樣,信不信今夜我直接強要了你?”
聽到這話,四海不歸半閉的星眸倏地睜大,盯著她,張嘴又是一口濁血吐出。
可這次吐完血,他卻沉著臉,冷著聲,吃力地道:“你若敢碰我,今夜我便讓自己毒發身亡。”
“你寧願死,也不願意做我的人嗎?”夢弑月已經打算要撤回一點掌力,可被他一氣,掌中的力量不僅沒撤,反倒又加重兩成。
看著猩紅的血不斷從他嘴角滑落,她又氣又心疼,實在拿他沒辦法:“你以為死是這麼容易的一件事,你死了,你的弟弟阿離怎麼辦?慕容七七怎麼辦?我告訴你,你若死了,我就把阿離丟到窯子裏,讓他日夜被女人壓在身下!你該知道宮廷密窯中,多的是他不間歇承恩的良藥,你想他能熬過幾個日夜?說不準他連一日都熬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