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煙,卻讓楚玄遲心口便暖暖的,一種被稱之為幸福的感覺漲滿了整個胸臆。
從頭到尾他的丫頭都未曾變過,改變的隻是她做事的方式,和她處理事情的態度。
她成長了,也比過去變得更加穩重,更堅強,人也越來越強大,唯有一顆心始終是當年那般,還是他的丫頭,他那個不懂什麼叫矜持,也不懂什麼叫禮節,看到美男子便兩眼發直、忘乎所以,隻差沒當場留下哈喇子的丫頭。
可他知道,真正讓她做決定的時候,她心裏卻始終隻有他。
他的小丫頭,值得他真愛一生的小女人。
一雙眼眸的顏色不算在加深,忽然,他伸手把她摟了過來,低頭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便已經擒握住她的小嘴,用力壓了下去……
沐初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回頭的時候,便看到隔壁大床上那兩個已經糾纏在一起的人,一瞬間,也不知道心裏到底是什麼滋味,似乎有些酸楚,但好在不如過去那般,會揪心得要死要活。
走到現在,再看到兩人在一起的畫麵,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淡了許多,也許是因為這些年來早就已經知道,自己對她來說到底處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也已經有了那麼一個認知,這女人不是他的。
其實,就算現在七七離開楚玄遲,要和他在一起,他想他也不願意。
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是對方心中的唯一,七七的心已經被楚玄遲占去了所有,今生今世,自己永遠不可能成為她的唯一。
既然不是唯一,那就不要了,反正,現在已能麵對。
“不要折騰太久,大家還等著見你。”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丟下這話,他舉步出了門。
但可惜,那兩個已經徹底沉淪的癡男怨女,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好不容易,等到兩個人癡纏完,收拾好出門的時候,外頭長廊上的人早已經不見了影蹤。
風雨漸歇,卻依然沒有徹底停下來,隻怕得要等到雨停了才能上路。
不遠處的偏廳隱隱傳來一點談笑聲,七七和楚玄遲忽視了一眼,才舉步前往。
一大桌子的人全都聚在偏廳裏,就連夢蒼雲和四海不歸都在,昨夜一個個睡得那麼晚,現在,一大早醒來,竟是一個比一個精神,怕是都在等著這場雨什麼時候停下來。
隻要雨一停,就該上路了。
“慕容七七,你來了。”夢一念在一群人中站了起來,看著七七,笑道:“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
“有話便說。”七七和楚玄遲一道過去,一看她這模樣就知道她想什麼。
來到夢蒼雲和四海不歸跟前喊過人,算是請過安,她才又看著夢一念。
夢一念確實有些疑問,等他們落座後,她才問道:“我想知道夢飛揚現在在哪裏,她……還好嗎?”
始終是曾經的皇姐,雖然兩個人的感情並不怎麼樣,但自從在斷陵穀撤退那會,慶道名將她帶走之後,自己就沒有再聽說過她的消息,不管怎麼樣,心裏還是會想知道。
“她現在在沐家別院裏。”七七看了她一眼,才又道:“被鎖起來了。”
“她還是不願意和大家合作?”
“就算她願意,我現在也不能放她。”接過沐初給她送來的那碗清粥,七七依然看著夢一念,不打算隱瞞:“她心不正,就算答應調動她的人馬與我們合作,也一定隻是權宜之計,我信不過她,戰局平定下來之前,我不打算放她,還請一念公主見諒。”
“我早就不是什麼一念公主,不過,好歹與她相處了這麼多年,隻是想知道她現在是否安好。”
“這一點你放心,我雖然將她禁錮起來,但,隻要她不犯事,我絕不會為難她。”七七向她保證道。
夢一念點了點頭,不再多說,現在七七是殿下,自己反倒是她的臣子,當然,前提是她不嫌棄。
不過,慕容七七這人為人也是直爽,大家曾經同生共死過,夢一念知道,她定不會嫌棄自己曾在夢弑月身邊待過這麼多年。
至於司馬妍姬,人卻忽然站了起來,看著七七道:“殿下,我司馬妍姬曾在夢弑月身邊待了十幾年,為她賣命也有十年之久,但現在我已決心痛改前非,棄暗投明,不知道殿下能不能答應讓我留下來,為光複夢族出一份力?”
“弄得這麼嚴肅做什麼?”七七抬起眉角瞅她一眼,食指指了指自己身旁不遠處的夢蒼雲:“我母皇在這裏,哪輪得到我說話?”
“殿下,蒼雲陛下說過,以後朝政的事她不管,全由殿下你一人作主。”司馬妍姬依然一臉認真,一瞬不瞬盯著她。
“什麼?”聞言,七七臉色一正,忙看著沐初身旁的夢蒼雲,皺眉道:“母皇,你不會是認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