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王欣一雖然時常希望天上能掉下一塊餡餅砸中她,但是這白白占人便宜的事兒可做不得,何況兩家還是老熟人,若是她真的就白白抱了回去,非得要被人戳脊梁骨不可。
王欣一說的認真,孫沛銘卻是沒有當一回事,笑道:“一一,你現在真的變了好多,我記得你以前可不會跟我計較這些。”
提到小時候的事情,王欣一不由尷尬不已,辯解道:“那時候不是都小嘛,懂得的道理也少,難免有些胡攪蠻纏。虧得你那時候受得了我,還總是讓著我。現在想想,我還欠你蠻多的。”
孫沛銘失笑搖頭,“你我之間又何必去計較那麼多?”
王欣一緊緊的抱著懷中的琉璃瓶,搖頭,“那可不成!以前是以前,現在既然知道了不能白白占人家的便宜,那當然就不能再做那種不道義的事兒。”
孫沛銘見她一副認真堅定的樣子,曉得今天不可能讓她白白抱走了,隻是這些東西原本就是想送給她的,若是收了她的銀子,不是失了他的本意?
思忖了一陣子,孫沛銘對王欣一道:“一一,這花草種子原本就是我讓人特意給你捎回來的,你若是給我銀兩,便是壞了我的一片心意。不過你若實在是覺得收之不妥,那等這些花草種了出來,你送我一兩盆也就是了,權當是感謝我給你帶回來這些花草種子。”
這個法子也不錯,既然拿了他的花草種子,回頭再送他兩盆花草也就是了。
王欣一歡喜笑道:“這個主意不錯,好吧,那我就先謝謝你了。”
孫沛銘擺手,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道:“不用客氣。”
抱得了花草種子,隨後孫沛銘又執意讓她將西洋鏡給帶了回去。王欣一本就喜歡那麵鏡子,推脫不得,也就收了下來。
歡歡喜喜的回到了家,王欣一走進院子就高聲喚道:“娘,你來看看啊,看我帶什麼好東西回來了。”
王大嬸正坐在東屋裏做針線活兒,聽到王欣一的聲音,連忙放下手中的針線,迎了出來,一見她懷裏抱著一個晶瑩剔透的透明瓶子,另一隻手還拿著一個圓扁的東西,看起來蠻重,也不知道是什麼。
她連忙走上前去,將王欣一懷裏抱著的琉璃瓶子接了過來,細細打量著,疑惑的問道:“囡囡,這都是些什麼啊?怎麼瞅著像是什麼種子。”
王欣一笑道:“是啊,就是花草種子,是孫家特意從海外給我捎回來的,怎麼樣?這些花草回頭若是能種出來,肯定也是稀罕貨。而且這麼一大瓶,得種到什麼時候,種出多少花草來呀?”
想到那滿院子奇花異草的盛景,想到這隨之能給自己帶來的豐厚利潤,王欣一雙眼冒星星,激動的不得了。
卻不料她娘聞言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王欣一少時便注意到了,不由奇怪的問道:“娘,你這是怎麼了?你不高興麼?”
王大嬸強笑著搖了搖頭,“娘當然是開心的,隻不過有一件事情娘要跟你說說。”
瞅著她娘那臉色,便也曉得不是什麼好事。
王欣一連忙整肅了神色,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心理準備,嚴肅的看著她娘,認真道:“娘,有什麼事兒你就說吧。”
王大嬸琢磨著這種事情還是她自己拿主意的好,免得她這個做娘的再一不小心害了自家姑娘。
“一一啊,今兒個早上你孫伯母來了咱們家。”王大嬸遲疑著說道。
這來就來唄,何必著意去講?難不成還是為了什麼要事兒?
王欣一不由得就想起先前田茵說的那些話,難不成……
她驚愕的看向她娘,叫道:“娘,你不會把我給賣了吧?”
王大嬸原本還在想著措詞,如今被她這麼一搗亂,頓時失笑,假意生氣的睨了她一眼,斥道:“你這個孩子,怎麼說話呢?你是娘的心頭肉,娘還能把自己的心賣了不成?”
王欣一皺了皺鼻子,算是放下了一顆心,料她娘也不會把她給賣了。“娘,那孫伯母此來是做什麼的?”
王大嬸古怪的一笑,道:“娘也不瞞你,今兒個你孫伯母來是想提親的。”
“啊?不是吧?你同意了?”王欣一驚訝到不行。
王大嬸連忙搖頭,道:“娘哪會做你的主張,隻是跟你孫伯母說還要問問你的意思,並沒有幫你應承下來。這成親是一輩子的大事兒,你若是不歡喜,娘哪敢給你做主?”
王欣一鬆了口氣,一手撫著狂跳的心髒,感歎道:“那就好那就好,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