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雷等人誤入迷林,接著又錯走深穀,現在這些人還在這神秘深穀中漫步前行,眾人隻顧小心注意毒蟲侵襲,幾乎都不言語,一路沉默。
又走了大約半個時辰,這公玄似是忍耐不住,心中想來:若是如此走下去,或許真是沒個盡頭,現在再按原路返回,倒也可以。如此一想,公玄便且按耐不住,轉臉就將心中所想告知汪永昌,意要詢問汪永昌為何執意往前?
這汪永昌倒是不慌不忙,輕語吐露:“我怎沒想過重返原路,但你也知曉,那片迷林厲害。我等要是再回林中,想要出來,恐就並非易事了!你再想來,之前那些白骨,為何那些村民要動用如此工程?還不是那片迷林阻了他們出路,這才開鑿山石,另辟蹊徑的嗎?”
汪永昌這麼細細一說,公玄倒也信以為真,不信也是不行。又走不久,道路開始分叉,兩旁高崖堅壁,眾人料是已入穀中。道路雖然崎嶇分叉,但這山穀深處,一條較為平坦的道路還是給他們指引了方向。這穀中迷霧更是濃稠,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了,眾人不敢懈怠,你靠我、我依你,一個粘著一個,排成了一排。
眾人行至峽穀深處,雷忽然發覺,自是從進了穀口到了現在,就已沒有那嗡嗡作響的毒蚊了,而且不光如此,就連那毒鼠、毒蠍都是沒再露麵,像是藏密了起來一般。就在這雷思前想後也不知為何之時,公玄等人也已察覺此事蹊蹺。
“大家是不是都注意到了?比起之前,好似少了些許東西。”公玄這麼一提醒,即使是之前還未注意的,現在也已在意起來。
“你指的倒是那些毒物?說來,的確是密了蹤跡。”汪永昌接著道。
“此事是福是禍?”浩君問。
“天地萬物盡有原則。家父曾教授於我,一物克一物之理。所以我想,這一物少了,則另一物便是多了。”雷是獵人,此間之理倒是頗為熟悉。
“所說甚是,以我之見,我等應該加倍小心,待到弄清原由再行判別,也不遲。”汪永昌知道此間並非福照,所以有意提醒。
“啊——”此時這秦舒夢忽然是頭痛大作,竟是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緊閉的雙目之見,無數汗珠已是不由得往外滲出,這一看來,真是痛苦萬分。
眾人大驚,疑是秦姑娘不小心中了劇毒,這陣疼痛應是毒性發作引起。可待到浩君上前這一把脈,根本不是什麼中毒引起。這秦姑娘脈搏平緩,與常人一般,理不應該作如此劇痛之勢。
“秦姑娘,你這是何故?”浩君不解,便及問道。
“公子不知,我自小體弱,但卻通得災難預兆,若是蒙災,我必會頭痛。定是前路危險重重,我這頭痛才是如此劇烈。我勸大家,還是另想他法,尋別路去的好。”秦舒夢冷汗噓聲,痛楚此刻算是減了些許。
“秦姑娘竟有如此之能,真令在下難以相信!”汪永昌為之驚訝。
“如此,我等如何決斷?”浩君轉臉望了望另外三人。
“秦姑娘若這是天生異能,那前路定是危險彌漫。可若是就此罷了,轉而另尋它路,是否尋得暫且不說,至於凶險更是難以預測。我意還是繼續前行,大家加倍小心便是。”公玄說。
“秦姑娘所說的確不得不防。”雷隨沒有說破,但眾人也知其意。
於是眾人原地休息一陣,待到秦舒夢頭痛消退,他們才繼續趕路。
眾人又在此間步行一日,大家已是精疲力竭,從白帝到留嶺鎮的行程原本隻需短短兩日,現在據他們離開白帝古城,已是第四日清晨了。隨身所帶的食物幾乎用盡,現在眾人是又饑又渴,疲憊乏力,就連說話的力氣也是折去了一二。就在他們即將絕望之際,這公玄眼銳,不遠便已望見石壁之上有一倒掛古樹,樹枝頭上立有一隻大雕。現在眾人可是糧食緊缺,也由不得這大雕好不好吃,經公玄這一提醒,眾人就準備抓著下來,給來充饑。
這大雕離地尚有三丈來高,若不通得攀岩走壁本領,誰都奈何不了它。眾人之中除了這武藝高強的公玄倒是還有一人能夠辦到,那就是雷。雷打算由左側山石爬上吸引著大雕注意,再由公玄從右側突襲,以此捉住這隻大雕。但這雷剛是爬到一丈來高,這情況便是發生的變化。岩壁之上竟然附著了一層濃稠的液體,甚是惡心,這也令雷無從下手,不好再行往上攀爬。
就在這眾人對雷停滯不前感到納悶之時,一道黑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黑影離雷也隻有十尺之遠,離那大雕倒是相當之近。這黑影體型甚大,乍看下來,也要有十尺長、三尺寬。這麼一個大家夥,恐怕是來者不善了。黑影似是在緩慢移動,貼著這抖滑的岩壁,慢慢靠近那隻什麼也沒察覺到的大雕。
雷這一瞧,不敢動彈絲毫,若是被那家夥發現,恐有不測。地麵眾人也是憂心忡忡,恐那黑影對雷不測,但都是不敢吭聲,隻得默默站畢。這倒樹之上的大雕倒是依舊自在,正在這梳理毛發之間,忽然黑影一閃,隻聽的“唔啾”一聲,倒樹枝葉刷刷下落,夾帶幾片絨毛,那大雕連同黑影已是不見蹤影。
這麼一來,眾人更是又驚又怕,恐這大雕已是丟了性命。這深穀之中居然還有如此凶悍的野獸,估計那毒物消失之因與這黑影相關。見黑影已經不再周邊,眾人立刻催促雷下了岩壁。
“這深穀之中,恐是惡獸甚多,不宜久留,我等還是速速前行!”汪永昌恐那黑影追將回來,便催促眾人快快前進,莫要等那黑影將其拖了去。
大家當然是一一讚成,屏著呼吸,加快腳程,小心翼翼的往前路走去。可惜這前路凶險更是異常,未走多久,四處盡是坑窪難行,有些坑洞更是深不見底,依仗著這裏濃厚的迷霧,這深窪更是凶險。除此之外,四周還多出了一樣東西,足以是眾人心驚膽戰。那便知忽高忽低、忽遠忽近的嘶嘶聲,細細聽來像是人的竊竊私語,但卻聽不出意思來。
“此行果然凶險異常,恐那黑影還在附近,我們這以前行,也不知是離那家夥近了還是遠了?”浩君本就不喜泛險,這裏氣氛詭異,自是然這浩君驚恐倍加。
“如今秦姑娘都未因此膽怯,你這男兒身卻已怯了三分,真叫我如何不笑?”說罷,這公玄咯咯發笑。
“你若不懼,自可一人前行,為何還與我等並行?”浩君氣憤不過,反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