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師這次病,對我感觸很深。人活在世上,怕就怕病。一個人有著健康的體質,真是太幸福了!劉老師後來賺了不少錢,錢多了又怎麼樣?如果病魔纏身還不是痛苦?人間有幸福也無法享受……
十天後,劉老師已經基本清醒了。我們與他聊天,他聽得明白,能微微點頭。但喉管還沒有封口,還不能講話。治療他的病,已經花了兩萬多塊!而且以後還遠遠不止這個數字,現在他每天打吊針都要花800錢,藥都是挺貴的。琴琴告訴我。
劉老師在醫院隻住十多天院,還是沒有從病魔的懷胞裏掙紮出來。二○○二年四月十八日上午八點,突然病情惡化走了。當時我們都在場,醫生昨天就告訴我們,怕拖不過今夜。臨終前,他握著琴琴的手,眼睛睜得挺亮,想講什麼說不出來。他又慢慢將目光轉向我,我很快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將琴琴托付給我!我不由動情的握著他與琴琴的手,伏耳告訴他:劉老師,您放心!我會關照好琴琴的!他眼睛這才慢慢合上,一口氣落下了……
記得九年前的今天,我們正在柳河源呢!
醫生說,他走得還算安祥,他這個狀況生存下來也是全身癱瘓,會拖垮家裏人的。關鍵還是他對藥物的吸收不好,他肺部還有什麼病。琴琴哭得非常傷心。看得出,她對父親的感情太深了!她確實舍不得離開他呀!這天劉老師的親朋好友都到了醫院,何進在忙著聯係車子,與我們商量著怎麼將喪事辦得熱鬧。劉老師去世後,琴琴的精神病又犯了!白天隻顧著一個勁的傻笑,有時會自言自語,她說他來了,又看到了他。這個“他”,就是指她父親……夜裏睡覺,經常被噩夢驚醒,黎明時分還必須起床,站在陽台上唱歌。
突然有一天,她又嚎啕大哭起來,情緒十分激動,竟將自己的衣服從胸口邊抓破了!她母親嚇壞了!趕快將我叫來,一起將她強行從地下拉起,按在沙發上,好一陣她才慢慢鎮靜下來……
我打電話給天師,他又將周神醫請來幫琴琴驅鬼,還讓她吃了藥,但這一回沒有成功。周神醫不敢再收她們的錢。說惟一的辦法,隻有一起去靜妙庵燒香了。十分不巧的是,我們到了靜妙庵,靜妙大師不在,她還在成都那個佛學院深造。她的徒弟顯然沒有多少法術,我們從那回來,琴琴病情仍不見好轉,隻是情緒不再衝動,但傻笑起來讓人看了更害怕。她父親就葬在藍玫瑰花園西麵墳山上,她幾乎天天都要到那去一趟,有時跟她媽一道,有時她一個人。帶著一把折疊似的小凳,到那去靜靜的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