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鋒和鄒遠最後是被孫哲平和張佳樂分別提下車的,像兩隻炸毛的貓被孫哲平和張佳樂提在手裏,隔空揮著爪子。
鄒遠覺得經過了今天他簡直都不想做人了,於鋒同感。
張佳樂和孫哲平把於鋒和鄒遠提進了房間,張佳樂推著鄒遠把髒衣服給脫了去洗澡,孫哲平指著床讓於鋒乖乖躺著,然後倆人一起出門去給倆滾得渾身是灰的家夥買衣服和藥酒。
結果走了好一會兒張佳樂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來。
張佳樂:“我說……我們就這麼把那兩個小子留在房間裏……不會有什麼事兒吧?”
孫哲平:“……”
當然不會有問題。
因為鄒遠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於鋒早就睡死了。
本來於鋒今天就被搞的夠嗆,又是街頭混戰又是被人踹黑腳又是躲警察,這會兒再好的體力也透支了,要不是先前背上疼的難受他隻怕是在車裏的時候就得睡過去了。
鄒遠洗完澡就穿了一條褲子,上衣髒的他自己都不想碰,出衛生間的時候還在糾結會不會尷尬,結果當他真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於鋒像是一條死透了的大蟲趴在那裏一動不動,側著一張被壓地變了形的臉,嘴唇一張一翕地……呃……嘴唇……
於鋒的嘴唇,有香煙的味道。
鄒遠咬著自己的下唇,不由自主地這麼想著。
於鋒的嘴唇很幹,微微發硬地死皮劃過側頸,一摩擦就帶出一陣微麻的瑟縮……
鄒遠想不下去了,他蒙著臉不敢去看於鋒的睡顏,即使那是一副毫無美感的睡相,但是他也沒辦法控製住自己不去胡思亂想。
他現在身上都還留著和於鋒緊緊相貼時下腹所感受到的堅硬觸感。一想到這裏他就臊地無法自已。
把眼睛蒙起來的壞處就是,於鋒什麼時候爬了起來走到了他的麵前他都沒發現。
於鋒的上衣早就已經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這會兒躺床上也是脫了鞋襪的,酒店床前的地板鋪著厚厚的絨毛地毯,於鋒走下來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於鋒一醒來就看到鄒遠光著上半身蒙著個臉坐在自己對麵也是好一陣子的無語。
於鋒其實是被冷醒的,他們剛進這屋也沒有開空調,趴著就睡著了被子都沒有蓋,上半身還裸著,沒一會兒就被吹醒了。
他走到鄒遠的麵前,鄒遠剛洗完澡出來頭發還濕著,水滴順著發絲滴在肩上,然後又順著肩膀往下滑,鄒遠的脖子根上還留著好大一顆紫紅紫紅的草莓不用問就知道一定是先前被於鋒給吸的。
於鋒這會兒看地也是嗓子有點兒發緊,先前在樓道裏麵發生的那事兒也不隻有鄒遠一個人記得的,於鋒現下想起來覺得尷尬得慌。
於是他把眼神挪了挪,提著鄒遠的一隻手把鄒遠那紅透了半邊天的臉給漏了出來。
鄒遠轉著單邊兒眼睛疑惑的望著他。
於鋒把眼一斜,清了清嗓子道:“你……覺不覺得有點兒涼?”
鄒遠被於鋒這麼一說也是冷地打了個顫,然後點了點頭道:“有。”
於鋒轉了頭去拿空調的遙控板,然後問道:“幾度?”
鄒遠低著頭道:“28吧……”
於鋒調好了空調也坐回了床邊兒,杵著個腮想不出話題來。
空調嗡嗡地運轉著,沒一會兒就把整個房間鋪地微暖,烘地人昏昏欲睡。
於鋒糾結了一會兒然後突然就站了起來,把鄒遠給嚇了一跳。
於鋒板著一張臉走到鄒遠麵前,然後腰一折,頭一低,以一副十分誠懇的表情對著鄒遠道:“先前,真是對不起。”
鄒遠當場就愣住了,不知道於鋒究竟說的是哪一出。
於鋒見鄒遠半天沒有回複,也是牙一咬,心一橫,叨叨叨叨地就說開了:“先前在樓道裏我也是被你嚇到了,你就這麼光著貼了上了,然後警察上來了,我那個時候也是在想絕對不能讓警察看到我的臉,所以也就沒多考慮……就……呃……反正就是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最後那個你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我自己也不想的,可能是最近壓抑太久……”
鄒遠眨著眼兒聽著於鋒這話越說越結巴,沒由來的就想笑,結果就真的笑了,心情沒由來的,就有點兒好。
這人啊,一笑就什麼都忘了,心情好的時候,什麼尷尬啊什麼糾結啊什麼不好意思啊……統統都被拋到了大天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