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南枝一隻手橫著另隻手豎起，做動作“STOP”，“白公子，其實吧咱們還真算不上什麼交情。你欠的錢，已經連本帶利還了，咱們啊兩清。”
白蘇：“那麼就是說，不是朋友？”
“生意夥伴而已。”南枝搖晃著小腦袋，氣質爽利。
白蘇頂著尋朗目光掃射，問道：“那麼，你會和我離開嗎？”
“那要問問趙阿姨。”她轉頭對趙明月道：“阿姨，你是不是愛你的兒子比一切都重要，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當然。”趙明月想到了還在睡覺的阿遠，心中一股暖流緩緩淌過，“無論任何代價。”
南枝拍拍手，說：“好，有阿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對白蘇語重心長道：“白公子，請你回去務必要告訴南宮先生，我爸爸是個老實人大好人，吃得好睡得好。但是，如果南宮先生非要好好照顧照顧我爸爸，那我也不能說什麼，讓老糊塗在裏麵自求多福吧。”
“她是這麼說的？”南宮鈺背對著白蘇，靠在座椅上，雙眼閉合仿佛在腦海中勾勒少女說出這句話的情景，隻是那畫麵怎麼也不能完美地構造出來，即便是他手邊就是南枝的照片，他也不能。
“是的，南宮先生，我們現在打算怎麼辦？”
“你去受罰吧。”
“先生！我……”南宮鈺音調平平，說道：“這孩子很聰明，你在勸說過程中一定是說漏嘴了什麼東西，不然她怎麼有恃無恐，無視你威脅她父親的生命？”
白蘇仔細回想，並沒有覺得哪裏說漏了嘴，況且這個南宮鈺的計劃，從未與自己商量過，說漏嘴，怎麼可能？！
“先生，我沒有說過什麼出格的東西。”白蘇想了想，雖然他迫於壓力這時候本不應該，但他還是辯解了一下。
滿室沉默寂靜。
許久許久，南宮鈺才道：“下去領罰，不過不是因為你透露消息的緣故。知道為什麼嗎？”
雖然南宮鈺是背對著他的，白蘇也非常恭敬地低頭，說：“知道。”
“知道就好，我其實不太喜歡過於聰明的人，尤其是聰明到被我看穿的人。”
“是……”白蘇答應道。
“恩……你是個人才，下麵的事情還是由你去做，別讓我失望。”
“是！”白蘇斬釘截鐵回答道。
走出屋子，白蘇這才發現自己手心手背全是汗，身後的隨從遞上一塊手帕，關心道：“公子，您沒事兒吧？”
白蘇擦了擦汗，說：“沒事兒。今天晚上動手。”
“是。”
冬雪陣陣，狂風呼嘯。
午夜的鍾聲已經敲了三下，郊外的趙家別墅孑然獨立在寒冬風雪中。
睡夢中的少女發出幾下嚶嚀聲，翻了幾個身子小手在空中亂晃兩下，直到抓到了讓她感到舒服的依靠東西才安靜下來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