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房間,粉紅色曖昧柔和的燈光,舒軟的床鋪,誘惑的氣氛。
床邊站著一個雙目猩紅的的少年,喘著粗氣死死盯著躺在床鋪上,一個陷入沉睡的少女。
忽然,少年身體晃動了一下,腦袋一痛,雙目中便沒了光彩。轉瞬,他的眸中閉死又睜開間,透出了與方才不一樣的神采,少年仿佛換了一個新的魂魄!
床鋪上的少女微微動了動身體,長長的眼睫毛輕顫,似是有了蘇醒的跡象。
一旁少年的目光清明了些許,自言自語說了句什麼,便又陷入癲狂,向著床鋪上的女孩,猛地撲了上去。
片刻,屋裏漸漸想起了哀鳴聲……
“嘩啦,滴答.”
這是下雨的聲音。
“咣當”
這是門被重力推開的聲音,隨後屋裏響起一男一女的爭吵聲。
“咣當,咚.”
不知什麼東西被誰打翻、打碎。
“我是你姐姐.你要幹嗎?”
“我要的就是姐姐!”
“混蛋!”
“啊.滾!”
“.”
爭吵聲還在繼續,屋外是一片黑暗,沒有一點光亮。
屋裏那道憤怒並驚恐聲音很冰冷,幾欲將屋外的黑暗都凍結,摻雜其中的另一道聲音比較沙啞,能聽出是個男人,被那女子稱作弟弟的男人。
“撕拉.”
布料破碎的聲音傳出,緊接著便是一生嬌吼,而後便是一陣奇怪的響動,漸漸的,屋裏響起哀鳴與悠長卻冷淡的呻吟。
夜降臨了,屋外一如既往的黑暗,而屋內逐漸也沒有了光線。
不知何時,隨著那粗粗的喘息,還有痛苦的低吟,屋內漸漸響起”嘩嘩“水聲,好似裏麵下起了雨,隱約有春色蔓延出來。
天,徹底的暗了,隨著屋內聲音的漸漸消散、沉寂,春雨也跟著散去,天空放晴,登時大亮。
但是緊接著,天色又瞬間黑了下來,烏雲沉重的壓在頭頂,遙遠的遠方傳來一陣詭異的曲子。
“夜醒三千家,月洗三千刹,魂動肉麻、骨生花,血入三千發,鏡中百千霎,不換一牽掛,紅顏留世間百千法,隻求一造化,幸我年恰,歌我韶華。”
那是一首曲調婉轉,迷人心魄的歌謠,詭異陰森的聲音從一個女人嘴裏傳出,那人披頭散發,看不清模樣。
夜很黑,但是卻能看見事物,少年站在昏暗的天地間,舉目四顧,感覺身邊的一切都是那般寂寥與恐怖。
突然,一顆圓圓的腦袋滾到了他的腳下。少年低頭看去,那滿臉血汙的腦袋同時衝他漏出一個裂到耳根的笑容。
緊接著,又是一個腦袋滾了過來,然後便是滿眼的腦袋,從四麵八方朝著少年滾來,每一個腦袋都有微笑,笑的淒慘、笑的恐怖,笑的血水四濺。
“嘩啦”
黑色的蒼穹好似被一塊布子遮蓋,這時不知被誰給掀開,天地間終於透出了陽光。
少年抬頭,盯住哪血紅的太陽,眼睛一眨不眨。炙熱的陽光打在他臉上,隱約照射出其臉上那幾點微不可查的雀斑,少年模樣很清秀。
少年仰頭久了,覺得脖頸有些酸,還有些潮濕,有些癢,像是後麵有人在用頭發撩撥自己。
他抹了抹幹硬的臉,突然發覺天上好像下起了雨,白色的雨。
一張張泛白的紙片漫天飛舞,飄搖蕩蕩,慢慢落滿了少年全身。他撿起一張看了看,上麵隻寫著一個猩紅的大字,流著紅色的液體,瞬間便染紅了他雙手,最後是全身。
紙上寫著——死!
“我不想死,我還沒和秋諾結婚,我還要陪姐姐白頭。”
“不、不,誰也不能讓我死,你們都得死!”
少年渾身鮮血淋漓,腳下踩著厚厚的白紙,更像是踏在一摞摞燒給死人的紙錢上。他仰天大吼,麵目猙獰,呲牙咧嘴,清秀的麵容早已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