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浮沉往事恰若今朝(1 / 2)

我是天地間一浮沉,江河上一浮萍。歲月不經流年,趁著我們還年輕,終要拋卻付水的曾經,再比肩山河大川。

而在人世間,並沒有十全十美的人,在別人眼中,你總會有不討喜的地方。

所以,任何人都有善良的一麵,同樣的,任何人也都有罪惡的一麵。善良之人帶著陰暗罪惡,罪惡之人帶著人性善良。

人啊,背負蒼天,走在路上,踏光明,行陰暗。生而善良,隻是初始本性,活久了便會改變,從而觸碰人之大惡,謂之殺生。

曾經,在回憶裏,依稀間又或許很清楚,那是兩年多之前。

同樣漆黑的夜,陰暗處。

一個少女被幾個目露凶光的男人尾隨跟蹤,而在他們剛想下手之時,路過了一個少年。

夜裏沒有光亮,不見月亮,不見路燈

隻是如往常的故事一般,女孩與那少年認識,而且無論怎樣的黑暗之下,僅憑一個熟悉身影,兩人便輕鬆注意到了彼此。

然後便是一場發生在黑暗處的流血事件,淒慘的悶聲哀嚎。少年被幾個男人打倒,打傷,而女孩終於平安無事的逃走。

後來又有一天,依舊是一個夜裏,三個少年路過黑暗的狹窄街道,一齊綁架了一個男人。然後將他帶到了一處破舊的老房子,最後將其殘忍殺害。

那一夜的天空異常黑暗,如硯池倒扣,墨色沉重下刮起了風,呼嘯間三個少年高高舉起了刀子,大笑著朝已經半死不活的男人就砍了下去。

三人當時年少,自此才知道,其實,人的身體並不脆弱,血肉連著骨頭,很難將其肢解分開。

夜黑風高殺人夜,直到了下半夜,風聲漸止,明月初現,卻已到了西邊天。

那三個少年終於虛弱的坐到了地上,抹著汗水相視微笑。他們很開心,因為經過不懈努力,地上的男人終於被分屍了。

隨後,三人用早就想好的辦法,將碎屍塊掩藏,讓這個已經消失在人世間的男人生長在了破舊老屋的每一處地方,與之緊緊融合在一起。

原本,三人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天知地知三人知,以後再也不會觸碰這段灰暗的往事。

可是誰知,三人其中的一個少年,瞞著另外兩人,又將被分屍男人的……

“叱……”

汽車的刹車聲響在寂靜的夜裏,隨之又響起一個聲音。

“到了。”

麵包車裏陸續走出三個人,隨後又抬出一個沉重的麻布袋子,將其丟在了地上。

衣關秦舉目四顧,周圍是一片雜草叢生的野地,風起時吹動著草葉搖晃,在夜裏像是無數條鬼魅。

不遠處就是大山,月光照耀下顯得很沉重。山腳下有幾間屋子,被一排不知何時發了芽的木頭圍住,這裏應該是曾經看山人的住所。

夜色裏,三人抬著麻布袋子走到了一間老屋門前。近距離重臨這處兩年多沒來的地方,衣關秦感覺分外熟悉,曾經也是這樣一個夜晚,三個人抬著一個麻布袋子。

老屋已經很破舊,牆壁上坑坑窪窪,密封的窗戶早已透了光,釘在上麵的木板碎成好幾塊,掛在那裏晃晃悠悠。木頭做的門也已經被蟲子啃的全是洞口,像是長了無數眼睛的魔鬼,在夜裏注視著三個少年。

寂靜的夜裏,遠處荒山魅影,近處野草叢生,仿佛不知何時便會跳出一個鬼怪,眼前這個陰森的房屋更像一個鬼屋,仿佛隨時都會倒塌。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楚驚天站在破門前,低聲感歎,似是想起了什麼往事。

王鵬聞言思索了片刻,但實在想不起什麼其他應景的詩句,隻能無奈漏出一個鄙視的表情,罵道:“****。”

“逗比,滾!”楚驚天被他打斷那沉重的回憶,急忙回罵一句,又催促道:“別墨跡了,快開門。”

破舊的木門上裝了一把鎖,連在牆壁上。王鵬取出一串鑰匙,找到其中一把後就插到了門上的銅鎖裏,轉悠半天卻死活打不開,顯然由於風吹雨打,長久沒人打理,鎖芯已經鏽死了。

王鵬最後無奈的看了兩人一眼,衣關秦上前瞅了瞅,照著破門就是一腳,隨之連接銅鎖的鐵片便斷了,木門“咣當”一聲被踹開。

“咳咳……”

破門剛打開,屋裏便衝出漫天灰塵,還有一股刺鼻的黴味,嗆得三人連連咳嗽。

待灰塵平靜,落了滿頭塵土,衣關秦三人這才抬著麻布袋子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