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這是一個毫無表情且很少有笑的中年教師,我給他取的外號叫“哭麵虎”。他很少與同事接觸,獨來獨往且不苟言笑。在我們學生做壞事時總是鬼魅一樣出現在我們麵前,眼光冷冷地,讓我們感到心寒。
“說,上課你在幹什麼?”
從辦公室響起一陣暴喝,驚得我縮在角落裏,不幹聲響。
這是一個毫無表情且很少有笑的中年教師,我給他取的外號叫“哭麵虎”。他很少與同事接觸,獨來獨往且不苟言笑。在我們學生做壞事時總是鬼魅一樣出現在我們麵前,眼光冷冷地,讓我們感到心寒。
他的可怕難以形容,我在每一次惡作劇時,總覺得身後有一雙目光。當一個同學對我說,那個老師已經知道我取他外號的時候,下得我半夜裏做惡夢,驚叫著請求他的寬饒。
這樣的老師,竟然站在我們麵前。
我的眼前一陣昏黑,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說,你上課到底在幹什麼?他的手揪著我的稀稀的頭發。
我在——打撲克我戰栗地說。
“誰叫你打撲克”,他漲紅毫無表情的臉,“你……。”
我害怕地拔腿而跑,“啪”地一聲怒喝,“我的後腦勺起了個疙瘩,我委屈地流眼淚,麵對眼前這個”哭麵虎,我的小拳攥得緊緊的,惡狠狠地瞄對著這個老師……
從辦公室回來,身後還跟著一陣怒喝,“如你能考得上重點中學,我的頭割下來讓你祭佛。”就這樣,我分外努力幾乎放棄了所有惡作劇的機會,結果,我考上了另一所重點中學,讓學校每一人都驚訝得直點頭。
但我終於沒有割他的頭,可能我並不信佛。後來,我聽一些他的學生說,他打人時常以我為典範,“你看,我打你們還不是為你們好,AAA就上了重點中學”。再後來,我聽說他死於一場意外,死時非常痛苦,不知為什麼,我竟然哭了。
我轉學到了重點中學。那時侯,我已經變得很乖但並不聰明,這樣的學生在老師心目中是最不起眼的。我平平庸庸毫無進取之心,真正是一個學校零餘者的角色。然而,我的語文老師卻不,他時常在我的文章裏打了個高分,還推薦到一些報刊中去,借此“平衡”一下我的平庸。雖然如此的這些並不足以改變其他老師對我的看法,但就我而言,卻是我生活學習的勇氣和決心。
他時常在班級裏表揚我,說我是他遇到學生當中語感最強的學生。我時常暗自哭泣,在平庸的生活中不使自己沉淪下去。
有一次,我考了極不佳的成績,他叫我到辦公室卻不罵我,幫我尋找各種原因,而且輕輕扯了扯我的劉海,流露出一種很溫柔的憐憫。
這些,使我至今倍覺溫暖。有一天,我問道,“老師,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他笑而不答。後來在一封信中說:“因為有些人隻看表麵,而一個人往往是立體的,你的平庸卻在另一方麵是優秀的。作為老師,我必須擔負起挖掘學生深一層東西的責任,所以我關懷你,而關懷是做有力量的。”時隔一段時間了,在忙碌之後的我,拿起這支拙劣的筆,不自覺地流露出對太滿腔的敬意。
他們兩個是完全不同的老師,都好走極端。前者用巴掌拍醒我無知的腦袋,而後者卻用關懷溫暖我的心。在遠離他們的歲月裏,我時常想穿越時空提那份深厚的情,卻如何也提不起,因為他們愛我都太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