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 喜歡他?
喜歡他什麼呢?
喜歡他又能怎麼樣呢?
誰知道。
我跟著爹娘回到族裏,還是像以前那樣每天過得開開心心也每天都是無趣的重複。
這沒什麼,我早就習慣了。
無論我怎麼鬧騰族裏都不會有人來管我,一方麵因為我是族長的女兒另一方麵因為我有病。
我有病。
所有的人看著我的眼神除了嫉妒不屑更多的就是憐憫。
不知道是什麼病症,我時常暈厥,一暈厥便是幾天,幾天後我就會遺忘一些東西,那幾天全族上下都是兵荒馬亂。
我從不知道多久的暈厥中醒來,揉揉發沉的腦袋。
這一個月來,似乎發作的頻繁了些。
“愛愛,喝了它吧。那是你爹,從臨安重金買來的。”
娘親捧著一碗藥坐在我的床邊。
“臨安?”
似乎有些熟悉我又記不起來了。娘親的笑在我眼裏便有些勉強了。
“無事,你且喝了它吧。”
我吐吐舌頭,大概我又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吧,這般想著舀了一勺入口。
並不是以往藥汁的苦澀,而是甜到發膩的味道,我雖嗜甜但這般的甜膩也讓我皺緊了眉才勉強咽下。
緊接著就是一陣尖銳的疼。
自心口蔓延全身。
娘親緊張的看著我,欲言又止。我笑笑。
“娘,你出去吧。我想歇歇了。”
“吱呀”
門被輕輕掩上。
我沒告訴娘親,我什麼都想起來了。
那年年幼,賭氣出走的小姑娘無處可去坐在學堂門口,散學的他捧了書蹲在她麵前,笑意暖然。
那年年少,無所事事的少女坐在池塘邊扔石子,擾了樹下他的清夢,他並無責怪,偏頭笑看。
那年輕狂,妄圖逃離現實的女子偶遇眉宇之間已然褪去青澀的他,個懷目的一路同行,北去臨安。
此去隔數年,思念早蔓延。
少年一直都是與記憶中如出一轍的安然模樣,明明熟悉,又陌生到了極點。
僅僅是月老的紅線錯繞了一匝,待得理順便該回到原來的軌跡。
不該抱怨的。
我遮住了眼。
是我先忘了他的。
沒資格抱怨的。
浮歡一世,了若塵煙。
自此天涯散落,各自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