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萌出現在月華閣時,幾乎快被裏麵的耀光刺得眼睛發疼。當下,一個反射性的,她就用手去擋住眼睛。
然,那柔美動人的絲竹管弦之聲,也在這一刻停了下來。
“噗……”滿是冷傲之色的趙宗,臉上充斥著不可思議之色,同時也將一口芬香的美酒,直接噴灑了出來。然後用誇張的舉動,指著閣中的張萌道:“三哥,這就是你說的絕美舞姬,你確定你不是在捉弄我跟皇兄?”
閣中的女子,長得完全不算絕美,最多隻是一點清秀。充其量,做個丫鬟還可以,豈有舞姬之姿?
且不說長相,就連衣著,也讓人覺得可笑。哪有女子穿得如此暴露,手臂纖足,皆有大半裸露在外,其發,更是讓人難以忍受,修剪得同有些粗俗懶打理的男人一樣,可以說,在聖炎王朝,還沒有哪個女子如此不愛惜自己的頭發的。
拋開這些不說,光這個女子那傻氣出場,要放在宮廷樂會之上,早已可以砍頭數十次了。麵對這樣莫明出來的一個人,眾人完全不會把她當成什麼舞姬,隻會當成一個得了失心瘋亂闖了地方的瘋子。
“煜……這個人是打哪誤闖進來的吧?”看著閣中,那與這裏一切完全格格不入的奇怪女子,趙奉蹙起俊朗的眉宇,不由納悶的問道。
原以為趙煜會讚同自己的看法,不料,他不動聲色的容顏,卻異常穩重回道:“皇兄,她就是你們要看的舞姬。”
“什麼?”這次,換趙宗和趙奉,各自怔愕了。
趙煜沒有讓他們多說什麼,而是眸光一掃,直接集中在了閣中的張萌身上道:“張姑娘,拿出你的絕活吧,最好,可別讓皇上和昭親王失望,否則,本王可能都保不了你。”
張萌站在閣中,幾乎是茫然無措,又不敢去看閣台上方的同位尊貴無比的男子,隻能暗自咬牙呢喃道:威脅,這完全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啊……
不過,沒有辦法,事已至此,跳也是死,不跳也是死,無論如何,為了她的小命,也要拚一把……
當下,張萌硬頭皮頭走向那些奏樂的樂師身邊,在幾位樂器師的耳畔低喃幾句,那些樂師聽罷,先是一陣錯愕驚訝的看著她,繼而無奈,隻能勉強點頭。
在閣台上觀看這一切的趙宗,不由咧唇冷笑:“三哥,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別具特色的舞姬,能有什麼過人之處。”
趙煜聽著他的話,遠遠看了他一眼,不予回答。至於,張萌能否別出新裁,他也不上心頭。到時候,他完全可以向皇上坦白,想必皇兄也不會怪罪自己。
待張萌和各位樂師商量好了的時候,她又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空曠偌大的殿閣內,可謂金碧輝煌,熠熠生輝,一看便知是古人拋金灑銀的地方。
如今自己莫明穿淪,無依無靠,淪為舞姬,眼下,生死也隻能由她自己爭取。
這時,磬鍾響起,眾鼓齊鳴……那略顯有些紊亂不著調的聲音,一掃方才的柔和優雅。
趙宗不由與趙奉同時對視,繼而蹙眉。
“好烈的音質,也不知,能配何種舞姿。”
趙宗的話,同樣也引起了趙煜的納悶。但眼下,就算自己再好奇再不解,也不能表露出來,因為這舞姬,可是他自己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