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劉修回到隊伍,抬眼見到的便是大哥劉琦那充滿怒火的俊臉。
劉修連忙兩步並做一步,快速走到劉琦身前,如同犯了錯的小孩,低聲說道:“大哥...”
“你跑哪去了,可知現在有多危險?若是耽誤了行程,我等眾人可不會等你!”劉琦幾乎是吼出來的。
剛剛確實耽誤了些時間,劉修有些愧疚的說道:“方才解手,恰好碰到洛陽的先生和同窗,因此聊了會兒,忘了時間,下次不會了。”
劉琦似乎也能理解這種情況,便也沒再多說,隻是道:“不準再有下一次!”頓了頓,又問道:“這兩位便是你洛陽的先生和同窗?”
劉修聽得他這麼說,想來是沒什麼事了,也就幹脆的回答道:“正是,這位是我在洛陽時拜的先生劉基劉伯溫,他曾教授我儒學經義,而這位楊勳楊延光、以及其夫人,延光同我一起在伯溫先生門下學習;此次他們聽聞我將遷往襄陽,因此欲隨我同遷荊州居住。”
劉琦見三人,一位是與他差不多年歲的儒士,想來就是先生;另一位隻有十六、七歲年紀,手中一杆金槍,長得有些威猛,而那年輕婦人長得標致,手中也拿著長槍弓箭,應是他夫人,但這威武青年看起來卻不像是儒生,倒像是個小將軍;不過既然是他二弟介紹來的,應當也不是賊人,便隻是深深地看了幾眼,也沒多計較。
隨後劉琦又開口說道:“既然如此,下不為例;前方文將軍下令,我等馬上出發。”
“好的,大哥。”劉修亦是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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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寒風吹起林間的枯枝落葉,打著旋飄向遠方。
劉修一行數百人,快馬加鞭,不再停歇,一路上也未曾再出過狀況。雖襄陽以盡在眼前,明日傍晚想來便能到達,可惜不管是兵士,還是仆役皆已是又餓又累,無法繼續前行了。
如此情形,文聘自然也隻能下令休息,不過卻未曾允許起鍋造飯,而隻是食用幹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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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修等四人亦隨著眾人在後方收拾歇息,四人圍在一起,借著點點月光交談著。
“今日整天都未曾有人來攻,明日黃昏我等即可到達襄陽城下,想來不會有什麼意外了?”劉修似肯定又似疑問的詢問著劉伯溫。
“這卻未必,越到最後若越放鬆,危機也越大,”雖有寒風,劉伯溫卻仍然微微搖著羽扇,笑著分析道:“若真有敵軍,如今能容許敵軍進犯的時間唯剩今夜與明兒早上,等明日下午進來襄陽地界,便再無機會了;因此若敵軍欲來,有三策,下策乃是明早兒來攻,那是最後的機會;中策乃是入夜之後來攻此乃夜襲之策;而上策則是天方亮之時襲擊我軍,那時守夜之人已累,他人等方醒,此時方是最佳的襲擊之策。”
劉修還在思考,一旁的楊延光已出言問道:“那按先生之意,那敵方最有可能在卯時襲擊我方?”
“據如今所知,乃是袁術欲派兵來襲,但袁術麾下並無如此智謀之士,若袁軍真來,想來也想不出那上策,最有可能的便是今夜來襲。”劉伯溫相當自信的說道。
“如此說來,我等今晚當提高警覺、嚴加防範?”劉修聞言,如是問道。
“確實如此,”劉伯溫給了劉修答案,又對楊延光說道:“今晚須要麻煩三郎你了;若是敵將再蠢些,隻怕明兒早上才會來。”
“先生客氣了,延光定護主公周全!”楊延光信誓旦旦著說道。
劉修亦說道:“楊三哥還須注意自身安全。”
“謝主公關心,延光會的。”楊延光感激的說道:“既然有敵將至,那我等可要提醒大公子一聲?”
“應當如此...”
一旁的劉伯溫卻說道:“無須如此麻煩了,且看那邊。”
劉修等人圍在一起時,劉琦本想過去警告他們不得生火,卻不想剛走近他們,便聽到劉伯溫所分析的情況,便停了下來,在不遠處靜靜聽著,卻是越聽越心驚:他沒想到這位劉先生竟有這般智慧,將敵方所有的路都考慮的一清二楚,邊聽邊思慮著,卻見劉修等人往他這看來,心中一慌,連忙掩飾著走開,想來是找文將軍商量布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