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拉緊韁繩,停下馬,囑伯靡道:“命眾將就近隱藏,你我前去探查。”
常聞穹王癡迷狩獵荒廢朝政,沒想到他能跑這麼遠來。
此處距離國都足有數百裏,騎馬都要三日。
想來,如今寒浞當朝真可謂獨攬大權了。
槐序、伯靡伏於密林間裏向穹王營地探查。
林間,生生被剜出一片空地,支起帳篷數十。
正午時間,軍中正備餐食。
看這陣仗,少說也有百來號人。
“這老賊原來在此!”伯靡牙根緊咬,卻是一臉興奮:“我這就去宰了他!”
“乂?!安分點!”
見伯靡蠢蠢欲動,槐序忙去拉他,“你要過去送死?看這陣仗,現在過去,恐怕未見後羿,便要被守衛亂刀砍死。”
“要錯過這次,將來也不知何時才有機會殺他了!”
“這算哪門子機會...”
槐序滿腦袋黑線,隻好搬出相國壓他:“忘記相國的話了?莫逞匹夫之勇!”
耳邊微微聽到篳篥之音。
槐序不禁皺眉,猜想純狐父女此時已在營中。
“小先生!快看!”
這時伯靡又拍了拍槐序,指著營地一角:“純狐城主!”
槐序跟著望去,見營地一角,純狐首領兀自踱步,躊躇不定,一臉焦急。
“那純狐眩妻何在?”伯靡嘟囔一句:“相國叮囑過一定要殺她的!”
槐序聞言推了下他的腦袋:“還殺你個頭!”
營地上守衛漸漸增多,槐序深知再待下去很可能要被發現,忙催促伯靡離開。
“沒機會了,走吧,我們回去複命!”
“哎?那相國豈不是又要怪罪我了?”
伯靡愁眉苦臉,一副不想走的樣子。
“怕什麼!就說是我不會騎馬耽誤了,我讓相國不怪你就是!快走!”
才站起身,忽覺察耳邊篳篥驟止。
緊接著,傳來一陣女子尖銳的求救聲。
槐序心頭一緊,不禁停住腳步,回頭再次望向營地。
見那純狐城主奔向主帳,可剛要靠近,卻被數名守衛攔下——
“先生?怎麼了?”
“哎...走吧...”
槐序忽有種悵然若失之感。
常聽聞原主仗義,不知要換他在這裏,見著這般場景,又會做些什麼?
“你可帶了火石?”
“帶是帶了,可是先生,這才正午,還用不著生火照明吧?”
槐序總覺應當做些什麼,心中忽生一計。
卻聽見一聲打雷似的咕嚕,伯靡訕笑道:“哦!明白了!小先生也是餓了吧!”
槐序無可奈何,有些愧疚的對他道:“恐怕要再等等了。帶人馬過來,等我們將這林子燒了再開飯。”
伯靡一臉疑惑:“先生?你要燒這林子作甚?”
“相國不是叫你殺那純狐?你不也正欲殺穹王?正麵衝突沒有機會,不如趁這天幹物燥的給他來個火燒連營,若是有幸,問題不都沒了?”
話剛說完,就感到伯靡眼中無比崇敬:
“先生!果乃神人!竟能想到如此妙計!我速去安排!”
槐序卻是無奈,這概率未免太小,隻盼能造點混亂,助純狐家那兩位故人免受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