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正要拱手告退,卻被相國打斷:“槐序留下!他也不是外人,且這事還必須他在才好說。”

聞言,槐序和任王都是一臉狐疑。

相國則繼續開口:“王上不願幫那夏王,是怕太子實力不濟?怕若是幫他未能複位,要被穹王報複?”

任王沒有掩飾:“你也知道,如今穹王統東四州,又占豫州,絕非我一國之力可以對抗。太子還小,真要舉國之力幫他,若是敗了,我荊州臣民當如何?就算是勝了,對我荊州又有何益?”

相國則義正言辭道:“夏天子乃天命所歸,若不複夏,大王可受得住天怒?近年來,災禍不斷,其根源不正因穹王亂夏?若是再來幾場天災,我荊州臣民又當如何?即便困難重重,任王也應當全力輔佐太子!”

任王聞言低頭沉思,舉棋不定。

相國知道他顧慮,態度稍有緩和:“如今穹王雖勢大,但如你所言,也僅得四州,其餘各州雖表臣服,卻不甘獻州鼎,當是仍向夏朝,隻待強國出頭,共伐穹王。”

任王仍有猶豫:“我任國本就是外族,又於夏無姻親,為他夏王謀事,怎麼說也輪不上我們吧?”

“哎!大王!誰說我任國就隻能是外族了?那太子正值意氣風發,又未成家,如今又在我任國,那豈不正好替他操辦?...等我兩家成了姻親,我任國為他謀事倒也順理成章...”

任王恍然大悟,“如此一來,待夏天子複位,也定不會忘了我任國恩情。”

說到這裏,任王忽又有所猶豫:“可我這膝下,隻剩羽兒這一位義女...”

說罷,君臣二人卻同時看了過來。

槐序不禁心頭一緊,相國開口道:

“夏太子不僅身份高貴,更是一表人才,儀表堂堂,我想緡公主斷不會拒絕...”

這時,任王則作出一副依依不舍之態,輕歎口氣,又對槐序道:“小先生,羽兒自小待你為兄,這門親事,我看怎麼也得經你同意才是。”

婚姻嫁娶,素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何必聽他意見。

隻是心中卻莫名生出一種難言思緒。

槐序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回應,

“槐序?羽兒年紀也不小了,你也見過太子,覺得這事如何?”

相國雖是詢問,但那語氣卻極其堅定,根本不容拒絕。

好半天,槐序才恍過神來,推脫道:“我與羽兒並非血親,既然大王同意,我自然沒有異議。”

“哎!你與羽兒青梅竹馬,在宮裏這段時日,她可是天天盼著你來的。我想,這其中怕是有些事吧?所以羽兒那邊,還得請小先生去說...”

見他有些失神,相國又做起了好人:

“槐序,你我師徒多年,那點心思為師還是懂的,你就明白點告訴為師,你和緡羽究竟如何?當時,我請大王收羽兒做義女時,原本是為你著想,卻也有些私心。想著緡羽成了公主,無論如何你總會回到這裏。若你對她真有感情,為師和大王斷然是不會逼她!”

見槐序有些遲疑,相國卻又說道:“不過,此事關乎夏朝興亡,槐序,你可得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