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暢便繼續講下去了，差不多每講一句就會有人跟著哈哈大笑，宋景濤則一邊提醒著不要擾民，一邊也隨和著笑，這樣一個講過了一遍的笑話，竟還能在不可笑時也可以有人有如此的大笑，這分明是在假笑。史法向周圍看了看，顧菲在笑，若幽竟然也在笑，……隻有丁丁靠著牆呆呆地坐著。
張偉暢還在繼續講著：“……這隻公雞終於倒在了地上，天空盤旋著幾隻老鷹，那個人不忍心這隻立了大功的公雞就這麼被老鷹吃掉，就去救那隻公雞，這時那公雞說話了，主人，我是裝的，等那些老鷹下來了，我一樣也過去幫你給搞定！……”磕磕絆絆的，笑話終於講完了，人們開始縱情大笑，史法也就跟著擠出了幾聲笑。
宋景濤似乎意猶未盡，便問史法：“兄弟，你見過大雁嗎？”“見過，有一年我在野外還撿到一隻可能是受了傷或者生了病的大雁，然後帶回家，跟鵝放在一起養了一冬天，之後它可能聽到了天上飛過的大雁的叫聲就飛走了，那也許就是它原來呆過的雁群吧。”“史兄弟能有這樣的際遇，也真是難得，我真的好羨慕你能有那麼好的家鄉，像我們這些人是不能想的了。”“那麼我給大家出個問題，”宋景濤突然看著所有人說，“你們知道大雁為什麼要向南飛嗎？”“因為南方暖和，”“因為北方凍冰了，找不到吃的了，”……宋景濤把目光看向了史法，“它們也可以不向南飛，而是向南走，隻不過那樣太慢了。”史法懶懶地答。“看看，人家這腦袋就是不一般呐！”“好啊！獎勵帥哥單獨用衛生間一小時”眾人起哄一般。顧菲過來解釋：“你明天可以使用衛生間好好洗個澡了，到時我幫你燒水。”什麼怪異的獎勵，史法覺得似乎中了圈套一般的。
時間已經是快十點了，這時宋景濤站起來說，我今天有事不在這兒睡了，還有不要等譚老板她們了，我這就走了，你們也準備睡吧，說完跟眾人握手告別後便出門去了。雪梅便拉了史法說，該洗涮了。洗漱間裏，地上中間放了個大盆，兩個小凳上的臉盆裏已倒好了水，顧菲幫史法拿來了毛巾。若幽坐在一個方墩兒上，一條腿的膝蓋上搭了條毛巾，麵前擺了一個盛了水的盆，盆的前邊又是一個方墩兒。史法匆匆的洗了臉，正準備離開，雪梅卻說道：“帥哥，幫忙照顧生意了！”史法忙轉身，若幽正看向他並說著“來，坐下了吧！”看著這眼前的一切，史法突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稀裏糊塗的有人推了他一下，他便坐在了那墩兒上，若幽拿了他的腳放進了水裏，此刻他隻覺得那腳已不再是自己的，因為他幾乎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了。
這是什麼邪惡的規矩！回到臥室的史法久久的回想著，想象著為每個人洗腳是一種什麼感覺，史法甚至想起過小時候母親給他洗腳的情形，繼而又想自己不知道能不能有機會給自己的母親也洗上一回腳呢。繼而又想若幽在給別人洗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理，而就在剛才在給自己洗的時候又是什麼樣的感覺呢。有人已經躺下睡了，丁丁還在那裏坐著，眼睛裏有紅紅的絲線，在他的身邊能夠聽得到嘶嘶的喘息聲。
史法去自己的包裏拿了盒藥出來，丁丁接了藥，嘴唇動了動，轉身跑向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