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問提著餃子上樓,鑰匙插進鎖孔扭開門,就聽到躺在沙發上的手機鈴聲響得歡,一把抓了手機一看號碼似乎並不陌生但也決對不熟悉,反正從來沒有撥打過,再仔細看有好幾條未讀短信和好幾個未接電話。鈴聲繼續響著他馬上接聽又是那個聲音陌生的男人,他在電話裏暴叫:“沈問,你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大過年的,你跟我開什麼飛機?”
沈問大吃一驚:“誰呀?拜托!你知道大過年的,還對我大呼小叫。誰呀你?你打錯了吧?”
對方罵罵咧咧:“什麼打錯了呀?沒錯啊!打的就是你呀!你這個混蛋!”
沈問來氣了:“你是誰?我說你打錯了,你說你打的就是我?居然還罵我是混蛋!”
“我不但罵你混蛋,見到你我還要揍你!你把蘇芮藏起來不告訴我,還給我繞圈子問我是誰。就算我半年沒跟你通電話,你也不至於把蘇芮金屋藏嬌還有意不告訴我,更不至於我的手機換了,你假裝連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沈問啊沈問,我說你夠狠的啊!”
沈問在腦海裏直翻筋鬥,半年沒有打電話,如此關注蘇芮的嘶啞的粗鴨嗓子男人,誰呀?沈問想了幾秒,頭雖沒想破但還是想痛了,還是想不起來是誰?沈問就對著手機冷不防地說:“你找蘇芮呀,你打她電話嘛!”
“沈問,你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弱智?難怪你問我是誰?她的電話要是打得通的話,我會跟你羅嗦?”
“我弱智,你還打我電話。”
“真暈!你倒是快告訴我蘇芮,我求求你!”
“蘇芮怎麼啦?”沈問疑惑地說,“她沒出什麼事情啊?”
“你他媽的沈問,蘇芮說過三天就到首都來我家過年,今天第五天了,沒見她的影子。究竟出了什麼狀況?”
沈問聽到“首都”兩個字,腦子裏飛快地躍出“丁軍”這個名字。丁軍的聲音怎麼變得這麼嘶啞、幹燥,根本聽不出是他的聲音了呢?哦,一定是急!急火攻心所至。沈問想到是他馬上就變得十分友好地說:“哎呀,你是丁軍啊,你在找蘇芮啊?”丁軍急不可耐地:“少廢話,快把電話給蘇芮。”
“你叫我把電話給蘇芮是吧?”沈問強調說,“我也不知道蘇芮。我也沒給她打電話,她也沒打我電話,我不知道她耶!我現在也不知道蘇芮在哪耶!你叫我快把電話給蘇芮,你這麼肯定她在我身邊,你的想法很不正常,你知道嗎?”
“我都快急死了。真該死!”丁軍語氣變得討好地說,“也許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從你和南嶺掛上檔,她就開始生你的氣,不然也不會想著到來首都我這兒過年。我電話打遍了,都說你知道,都說你要是不知道,就沒人知道她了。沈問,既然你也不知道她,那你幫我找找,分析分析她可能去哪裏,為什麼手機關機?”
“我也說不好,看把你急的,”沈問征求地說,“要不我在C市各媒體以你的名義登尋人啟事?”
“你看著辦。”丁軍幾乎是哭著喃喃喃訴苦,“她要是在C市沒動身還好,要是動身了在前往首都的路上出什麼事,我可就錯大了!”
兩肋插刀,助人為樂,是沈問的豪情氣慨。沈問一掛電話就想給盟盟和慧敏打電話,問她們和蘇芮最後聯係的時間,或她離開她們的時間,但仔細一想,大過年的,又不想讓大家為蘇芮擔心,搞得過年的人晃晃,心不安。
一定是出了什麼事——重大意外!沈問再仔細一想覺得蘇芮不可能發生什麼意外!他忽然意識到她可能突然改變主意不想去首都,故意把自己藏起來。依她的性格,她即使改變主意不去首都不會不告訴丁軍,她不好意思在電話上用聲音表達自己的出爾反爾,又沒有發送短信息告訴丁軍的話,那麼她一定在QQ上留言,而且她現在應該就在網上住著。
想到這,沈問忽然就大笑起來:“丁軍啊丁軍,你說我弱智,你才真弱智到家了,就弱智到不知到在網上找蘇芮!”
沈問馬上打開電腦,進了QQ。問“草屋人家”:“你在上麵嗎?”很快就有了“草屋人家”的真實姓名是蘇芮的回應:“我不告訴你。”
沈問馬上回複:“丁軍打我電話在找你。半年多沒聯係,他不自報家門,我沒聽出他的聲音,在電話上搞笑一陣浪費些時間。”
蘇芮:“他?他找我,我昨天前天先前天就給他留言了,難道他一天也沒上網?”
沈問:“你為什麼不給他電話?你答應他去他那兒又不去了,就該打個電話說明原因,以免人家著急。”
蘇芮:“我為什麼要給他電話?我想答應就答應,我想不去就不去,沒有什麼要說明的,他急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