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中年男子出了酒吧,沈問把目光投向已經站在窗前望向窗外的成正浩,成正浩借著樓下的燈光完全看清了中年男子的樣貌和走進的巷口,直到中年男子開了一輛摩托車消失在夜色中。
成正浩依在窗邊用衣襟掩護著對耳麥下達完對外圍人員的命令,端了杯子走到手下的那張台前,大聲說:“哥們有緣啊!”四個手下會意地舉杯站起火熱地招呼成正浩喝酒,然後很自然地離開酒吧。剩下成正浩用目光暗示沈問和謝英隨四個便衣警員下樓。沈問剛站起來就發現那幾個教練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
四個警員大搖大擺地並排在前,沈問和謝英隨後,不慌不忙地走在一條巷子裏,那走路的步子像是踩踏著酒吧裏的輕音樂。一輛迎麵行駛而來的摩托車響破了喇叭,那並排的四個人裝聾做啞兩耳不聞,仍然目中無人地走他們的路,不但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反而像要搶劫一樣齊刷刷地伸手攔截摩托車的去路,摩托車被迫停下。當開摩托車的那個中年男子看清楚攔截自己的四個人後麵有在酒吧裏喝酒的漢子沈問,還有美女謝英時,似乎明白了眼前的六個人想幹什麼了,就連忙陪著笑臉說:“兄弟,你們要的東西我取來了,價錢可以商量,我最低價給你們,求你們別動手。”
謝英直上前正要說話,一個警員把她從前沿拉到他背後,對中年男子說:“我們人多怕你東西不夠,所以在這裏來等你,你別介意,我們不會欺行霸市,價錢不少你,但你的貨必須真……”
中年男子鬆了口氣說:“夠,夠的,你們幾位要多少我都有,你全部要了我還有,你要不完的。”
四個警員漸成包圍之勢,貨一露臉就完全控製了中年男子。沈問和謝英佩服地交換眼色,然後才發現成正浩沒在場,狡猾的家夥溜開了。
兩個警員把中年男子的摩托車開走了,後麵開來的兩輛車上下來四個教練幫兩個警員推那中年男子上車。很快兩輛車子也開走了。
不見了成正浩,沈問正要打電話,成正浩的電話打過來說:“沈問,你告訴謝英,演出到此結束,你們演得非常成功。我給你們在功勞簿上記上一筆。我現在正趕往人間天堂娛樂城捕捉大魚,沒有時間送你們。祝你們晚安。”
沈問一下子急了,破口大罵成正浩:“你個混蛋!過河拆橋!我們現在沒車怎麼回去?你趕快把車開過來送我們回家。”
成正浩不管不顧地說:“有勞你們兩位打的吧!我沒時間,我手下也沒時間。我們現在的時間根本不夠分。所以不能送你們。非常抱歉!”
沈問搶白說:“打的的車費你給報銷呀?”
成正浩無不得意地說:“沈呆子,配合警察執行公務,是每個國家公民應盡的責任和義務……”
沈問急得像隻無頭蒼蠅一樣忍不住大聲說:“成正浩,我投訴你!”
“別別別。我一聽說投訴我就怕,你千萬別說投訴我。”成正浩戲笑說,“大年初一的淩晨時分,一男一女在新年的大街上不是很浪漫嗎?”
聽成正浩這麼一說,沈問像隻在雪地裏受傷的小綿羊無可奈何地說:“浪漫你的頭啊!冷凍凍的天,回家那麼遠的路,大過年的,都這麼晚了,哪裏還有的士?。”
成正浩不無開心地說:“冷凍冷凍好啊,幫你醒腦。女朋友前腳回家過年,你後腳就拌謝英。嗬嗬!”
成正浩在電話裏好一陣狂笑,直笑得沈問狂暈,成正浩然狂笑過後,就心滿意足地先掛了電話,弄得沈問不知所措,他狼狽地縮著脖子抱著頭,喃喃訴苦說:“我不回去了,進通宵網吧過一夜。”
謝英拉下他抱頭的雙手,嘴裏的熱氣呼到他臉上說:“隻有你想得出。跟誰堵氣似的。”
沈問覺得自己說得不對,連連解釋說:“也不是呀,我想起蘇芮下午與我相約今晚網聊,在酒吧的時候她打電話給我。你是不知道她現在有多孤獨,她一孤獨就上網的,我真的很想陪她好好聊聊,你說她一個人在C市多不容易?”
謝英不平地衝著沈問說:“她孤寂是她自己找的,東不成西不就,眼睛老是盯著你,你已經是別人的男朋友了,她就應該把視線移開。有人喜歡他,她也喜歡人家,人家叫她去,她為什麼要驕傲著不去呢?她孤獨是自尋煩惱。唉,不說她,還是快想想辦法,我們怎麼回到各自的家。”
“自掃門前雪吧!你回你的家,我找我的網吧……”
“你想得美,想一把推開我,你好呆在網吧裏尋歡作樂,門都沒有,我500元一張的票,請你過演唱會的癮,你卻在夜深人靜寒風大作時不送我回家,你好狠心!”
“不是我狠心,而是我太有愛心,我不是放心不下蘇芮嗎?多好的一個美女,孤零零地一個人過年,我現在有空,要不在網上陪她聊聊天,心裏怎麼過意得去啊?”
“哼!難怪都說你是種馬!你還說,要不是你,人家蘇芮早就定下婚姻的乾坤了。你還好意思說你太有愛心,害心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