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問騰地從沙發上彈起來,向臥室門走去,貼耳一聽,裏麵很靜,伸手到門把輕輕一扭,門把並沒有被定住。沈問就扭動門把,為了控製開門的力度,不讓門把發出聲音,他扭動門把後用膝蓋頂住門,讓門現出少許縫隙後,輕輕地鬆開門把,門把聽話得沒發出一絲聲音。
門縫裏的風景讓沈問噴血,蘇芮身上一絲不掛,她左手提著一套黃金色的小內衣,右手提著一套黑色的小內衣,好像在比較,好像一時拿不定主意該先試穿哪一套?
沈問的腦子嗡嗡作響,齷齪的念頭烈火轟雷一樣竄犯,他想就這樣推開門撲進去,從背後壓倒蘇芮,然而他的念頭裏立即竄出一道壓倒後細節,就心急如焚地從臥室門口退到沙發邊,三下五除二脫得身上隻剩下一套保暖內衣。
沈問剛起色心,色心就壯大了他的色膽。客廳畢竟沒有開暖氣,沈問身上感覺到了冷意,他邊本能地做著熱身動作邊像急得跳牆的狗一樣,向臥室的房門靠攏。隻穿著襪子連拖鞋也沒趿的腳正要伸去頂開臥室的門。
就在這時,外麵的樓道上忽然響起的腳步聲,在沈問的家門口驟然停住的同時,傳來一聲鐵皮水桶落地的聲音,隨即是鑰匙開門的聲音。
死了!有鑰匙開門的不是成正浩,就是南嶺。而成正浩正在廢寢忘食地忙著破C市的大毒案。開門的就一定是南嶺。
沈問給南嶺打過電話,約她一起去看幹媽。幹媽春節去外地旅遊已經回到C市。南嶺說春節過後有很多工作要做,現在忙得很,要去得再過幾天。既然忙得很,現在正是上班時間,不好好上班,怎麼有空回來呢?
自己也是在上班,也在上班時間回來了,還帶著蘇芮,而且蘇芮正在臥室裏一絲不掛,而且自己還脫得僅穿著保暖內衣。
沈問在瞄眼上一看,果然不出所料用鑰匙開門的正是南嶺。沈問眼睛一閉,心裏直叫起媽來:“媽呀,這如何是好啊?屋裏就孤男寡女,女的正一絲不掛,男的也脫成這樣!
沈問知道,南嶺一進來,自己是說不清楚的,多冤枉!他想把門倒鎖讓她的鑰匙無能為力。她一時打不開門,那麼他就有時間了。隻要爭取到了時間,他有的是辦法。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鑰匙已經把門扭動,沈問倒鎖不了了。而且就在她扭動鑰匙的一秒門被她輕輕推開了。眼睜睜地看到門被推開,沈問的身體開始哪抖。但他馬上就問心無愧神情自若地站在門後。
南嶺看到沈問先上一驚,然後邊往外抽出門上的鑰匙邊看著沈問說:“你看桶裏,我提來一條活魚。”
沈問心裏很內疚地說:“一下子你看房間裏,一條更大的活魚。”
“你愣著幹嘛?幫我提進去啊!”南嶺邊說邊往隨身的包裏放好鑰匙,然後輕鬆地用腳踢鐵皮桶,沈問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看到鐵桶裏裝著一條海魚。
“你準備洗澡是吧?”南嶺看清沈問全身僅穿著保暖內衣,似有所悟地說,“那你敢快把魚提進去。我正在上班,偷偷溜出來的,我就不進屋了。”
南嶺見沈問不動手,就屁股一歪,屁股先進門,然後提了鐵桶放進門裏,手掌在沈問那早嚇得疲軟了的活物上捏住,扭著身在沈問的臉上親了一口,非常歉意地說:“打攪你洗澡了。不好意思。我走了,你關好門。”
媽呀,嚇死我了。沈問暗暗吸了口氣,南嶺的後腳剛退出門,他就把門關死了。剛要轉身,肩膀被人從後麵拍了一下,轉頭一看,是蘇芮。她已經穿戴整齊,正對著沈問出神。
沈問一手按著胸口,一手取下蘇芮拍在他肩膀上的小手。門被拍響了:“沈問,沈問你開開門!”
不南嶺的聲音。蘇芮伸出舌根,連忙輕捷地退到沙發上,沈問心急如火地給她打手勢,他的手勢打得很模糊,蘇芮的嘴張了又張,沈問不停地變換手勢內容。
“沈問,我不進來了!你洗澡吧。洗完澡後,馬上給魚換新水!”沈問眼睛對著瞄眼,看到南嶺的背影正要下樓,而且很快他聽到了她下樓的腳步聲。
沈問兩腿一軟,後背順著門頁各下滑。蘇芮竄向前扶住沈問:“你怎麼啦?”蘇芮這時才注意到沈問身上穿著保暖內衣,保暖內衣把他的身體包裹得緊緊繃繃的,看上去他像什麼也沒穿。
“哇!沈問,你的身體好棒啊!”蘇芮邊感歎邊看著沈問的身體骨架說,“你這是幹嘛呀,穿成這樣。”
“我,我想洗澡,剛脫完衣服,南嶺那搗蛋鬼就來了。”沈問現在是不洗澡也不行了,既是應付蘇芮,也是對付南嶺。南嶺一般一個星期來一次,但她放了一條海魚來,就說不定什麼時候來了,說不定一下班就來都有可能,要是來了,她往陽台上一瞅,沒有洗澡換下的衣服,那他就要被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