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穿著破舊工作服的小青年走到“王丹職業培訓學校”的牌子前停下。小青年見到王強便上前詢問說：“師傅，這裏麵是否可以培訓農民工？”
王強看了來人一眼，並不說話，隻是不情願地稍微點點頭，再有氣無力地指了指樓下的辦公室，然後打著手勢就把小青年引過去。
辦公室裏正在看報的王丹，見王強領來一個農民工模樣的人，趕緊放下報紙，嘩啦啦站起來。未語先笑的樣子，雙手抱拳表示歡迎。
小青年用溫和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完王丹後，詢問的目光盯在他臉上說：“你這裏是否真的可以培訓農民工？”
“可以，可以的！”王丹喜笑顏開地回答說，“你請進！請問，是你本人要培訓嗎？”小青年挺挺胸站直了說：“是的，是我自己。我沒多少真材實學，想學計算機，會不會很難啊？”王丹伸出友好的雙手，熱情地握緊，並抖了又抖，過後，一手拍在他的胳膊上，一手拍著自己的胸脯說：“你想學機算機，好事啊！學計算機沒什麼難的！真的，我包你兩天學會。”
“是嗎？兩天就讓我學會，你是不是吹牛啊？你讓我兩天時間就學會計算機？這怎麼可能？”小青年邊搖頭邊從上衣掏出一包皺巴巴的相思鳥香煙，抽出一支遞給王丹，王丹一看，連忙說：“不用抽你的煙了，你到我學校來學的話，學校可以管吃管住，還可以煙酒招待。”
王丹說著敬給小青年一支雲煙，小青年把自己手上的相思煙裝進身上的口袋，接過雲煙往嘴上叼著，王丹馬上笑眯著眼給他點上了火。
小青年吸著煙，望著有些陳舊的樓房說：“就在這裏上課嗎？你學校怎麼看起來就這麼點大啊？”
“上課不是在這裏。培訓是流動性學習。學校雖然隻有幾個人，也隻有這一棟房子，但師資力量很雄厚，都是請的高級老師，我呢，叫王丹。嘿嘿，既是校長也是老師，我以校長的名義向你保證，培訓絕對能合格。”
小青年似乎對王丹的承諾很不肖，他噝噝地吸著煙，然後慢慢騰騰地說：“兩天就包我學會計算機，那學費豈不是貴得嚇人？”
“什麼學費？”王丹再次拍著胸脯承諾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們王丹職業培訓學校啊，不收你們農民工兄弟一分錢！我們搞的是公益培訓！”
“有這麼好的事，兩天就包我學會計算機，培訓還不要錢？”小青年抬起額頭，眉毛大展說，“那，我現在就想學，要什麼手續？”
“你隻需要提供名字和身份證號碼就可以。”王丹朝王強呶嘴，王強讓小青年馬上填表登記。
小青年忽然變得十分憂慮地抓著頭皮說：“我這個人腦子笨，兩天時間我肯定學不會計算機。沒學會肯定考不到證。”
王丹又敬給小青年一支雲煙，神秘地一笑，把嘴貼在小青年耳邊說：“說白了，來培訓的農民工兄弟，個個都是要上崗證，考證的事，你就放心，我們找人替你考。”
小青年看了王丹一眼，終於下定決心地說：“那，我還是報焊工培訓吧。”
“焊工班，可是熱門啊，這幾天已經有二十多人報名了。今天下午正好開班，你正好趕上這個班，一刻都不用等，你的運氣真是太好了。”王丹自己點上一去煙邊吸邊看小青年填表登記，邊說，“中午就在我們學校吃飯，夥食好得很。”
正如王丹所說，王丹職業培訓學校中午飯菜吃得好，還有瓜子花生水果招待。但在此吃飯的人並不多，才十幾個人。
下午一點半準時在飯堂上課。一同上課的有30人。上課前王丹熱情地跟大家打完招呼，然後就開始講半個小時的焊工基本常識，並不講理論知識，就將三十個人分成五人一組共六組。
接下來王丹就對身邊一個焊工師傅模樣的人說：“每個組半個小時、半個小時的輪流*作……，兩天時間輪流*作完了，學員就回家等電話通知領取結業證和上崗證。”
小青年有些不解地搶白說：“焊工啊！怎麼兩天就完？”王丹把小青年拉到一邊輕輕地說：“你來我這裏學習，說白了，你不就是想要一個上崗證嗎？我們給你解決嘛！我找人給你替考，你還不用耽擱時間……再說了，我們沒收你一分錢啊！”
小青年好似終於明白自己撿到大便宜一樣不住地點頭賠笑。
這個小青年是沈問讓海嘯的哥哥找來的。原來，這個裝扮成農民工的小青年是在大街上收保護費的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