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嚀嚀！叮嚀嚀！”一陣急促的電話響起……
沈問極不情願地從張晶身體上爬起來。
這是一個神秘的電話。既沒有顯示來電號碼，接通後對方也並不說話，也不掛機。足足五分鍾過後，沈問先掛了。
誰打來的電話呢？可是肯定對方並沒有打錯，對方是在試探。那麼試探什麼呢？
沈問看著床上的張晶，對午夜來電並不多想，而是重新回到張晶的身體上……
第二天起來和張晶在學校不遠的餐廳吃早餐時，沈問發現有一張奇特的的臉在注視自己和張晶，他忽然想起昨晚的電話。
沈問和張晶一前一後進了學校，他還在想昨晚的電話和吃早餐時發現的那張奇特的臉，他甚至於奇怪地想，這兩者一定有什麼聯係。
就在沈問站在三（9）班教室門口觀察學生情緒，學校大門上鎖時，那張奇特的臉出現在了校門口。
這張臉長在一個身材魁梧，皮膚浮腫的中年男人的頭上。他的表情非常複雜，沒有人知道他複雜的表情緣自何故。
他叫車海軍！
車紫陽的父親！
殺人犯車海軍，現在被宣布無罪釋放了！
車海軍沒有人認識他。他站在育才高中門口東張西望，左右徘徊，直到第二節課下課鈴聲響起，他才走向門口的守衛，細致地打聽著什麼。
就在車海軍被門口的守衛獲準入校內探望女兒車紫陽時，一輛車在他身後急刹，而且立即從車上下來兩男一女三個人，其中還有一人扛著高級攝影機，守衛一下子被怔住了。
接下來，育才高中門口，密密麻麻聚集了上千人圍觀。
“他就是車海軍！他就是車海軍！”人群中叫喊車海軍的聲音此起彼伏。
守衛閑靜時也看電視，也看報紙，知道這兩天熱火朝天地報道的車海軍。守衛撥開重重人群讓車海軍進了側門，守衛鎖了側門後，就打電話。車海軍站在鐵門裏麵等著守衛領他進校區。守衛打完電話就叫車海軍登記一下，押個證件在桌子的抽屜裏。
車海軍筆挺地站著說：“沒有證件。我沒有證件……”
守衛十分這難地說：“你沒有證件，那我就幫不了你，你就隻好到門外等著，等到……”
車海軍連忙說：“釋放證，行嗎？”
守衛想了幾秒說：“你還是在我裏麵等吧。再等一節課時間我給你孩子的班主任沈老師打電話，沈老師告訴你孩子到門衛室來見你。”
守衛本來還想說，“現在校園治安抓得緊。”想了一下還是覺得對他不說為好。
站在鐵門外的人陸續散去，那些記者還在守株待兔。
第三節課一下課，車海軍見到了女兒車紫陽。
女兒站在三米開外，像根本就不認識父親。
沈問從車海軍手裏接過一支煙，又接過車海軍硬塞給他看的無罪釋放證。沈問猶豫了一下就看了題目，即對車紫陽說：“車紫陽同學，你爸爸無罪！無罪釋放！你爸爸清白了！快叫你爸爸！”
“爸爸！”車紫陽叫喚的同時大聲哭了起來。“爸爸，你知道嗎？這些年，我和我媽媽是怎麼過來的，你知道嗎？你怎麼沒和媽媽一起來？”
“孩子啊！我的紫陽啊！”車海軍頓時泣下如雨，“你的爸爸，我，還沒有回家呢！”
第四節課上課時間到了，車紫陽熱淚盈眶地走向教室。沈問把車海軍領進自己的辦公室。
兩人麵對麵坐下，車海軍對沈問說起他這些年來堅持不懈的上訴，說起他的無罪釋放，說起他的家，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