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想高女人想瘦，狗穿衣裳人露肉，過去姑娘清又純，守住貞節留給自己男人，現在的姑娘真叫瘋，懷著別人胎兒找老公；鄉下早晨雞叫人，城裏晚上人叫雞；舊社會戲子賣藝不賣身，如今明星賣身陪人睏……”
茗古屋裏，潘金蓮在唱：……C市新聞女主播，下班就往市委瞌，二奶地位受威脅，開車鬧車禍……”
死者家屬找到潘金蓮，潘金蓮拍著胸部，胸部被拍得鼓響，說：“我作證！就是C市電視新聞女主播的車撞死人！”
潘金蓮不聽經理的話，她堅持說：“自己即使是在雨夜對那場觸目驚心的車禍，看得清清楚楚，隻要我還有一口氣，都要替死者作證，以告死者在天之靈。”
茗古屋辭退了潘金蓮，潘金蓮當天就接手一家轉讓的茶攤，打電話給沈問：“沈問老師，我自己開了間茶館，免費迎賓三天，我幾次看到你在茗古屋喝茶，我請你光臨我開的茶館……”
麵對女主播駕車撞死人，C市街頭走過的人麻木得很，沈問夢到僵屍和葉萬蘭後，也麻木了，C市媒體麻木了，包括那些個曾經拿沈問開刷過的，也麻木了。
而潘金蓮正活躍，沒有條件像茗古屋那樣搭台子，但她有喇叭。喇叭放音樂，放她自編自唱的詞和曲，喇叭裏放著舒緩的輕音樂，潘金蓮唱道：“傳說工資要漲了，老張心裏愛廠了，能給孩子獎賞了，見到老婆敢嚷了，敢嚐海鮮鵝掌了，遇見美女心癢了，下班能逛夜場了，結果物價全漲了，一切全部白想了……”
由於天氣好，沈問也不怕掉架子，如約到了茶攤，潘金蓮剛給他泡上茶，一個年輕女學生、美麗的姑娘一朵花，出現在沈問麵前。
她是潘金蓮的女兒，她向沈問求證，女孩車禍身亡的事實真相。因為死去的女孩是她是要好的同學，她性子烈，在一次表演中市委副書記苟樸如，看上了她，被*做了這個市委副書記苟樸如的秘密情人。
沈問的腦子裏頓時跳出兩個字：謀殺！葉萬蘭，雨夜謀殺案！
當沈問接下來得知，新聞女主播葉萬蘭，在市委副書記苟樸如於五洲大酒店的固定包房裏，見到車禍女孩，頓起殺心。
蓄意謀殺？葉萬蘭？
這天正是教師節。沈問選擇這天下午離開了育才高中，他像個獲得了自由將出遠門的人一樣離開。
當年高勁道也是教師節離開育才的，這純粹是一種巧合，還是一種楔機？
轉鍾十二點，夜已深但燈火依舊輝煌，C市火車站廣場人頭攢動，沈問左邊的女孩雀躍焦急右邊的女孩惆悵顧盼，而他不帶絲毫的情緒，當廣場為散步閑庭。
台階上幾個女人勾搭著昏昏欲睡，毫無防範，他將腳步調回頭，頓時廣播響徹廣場，他不再是散步並不等人而是原形畢露地跑向出站口，從出站口湧出來的人流像剛從關了一年的籠子裏放出來的鴿子，臉上堆滿笑，四肢盡情地展飛。
女人一個個都很漂亮，幾乎晃花了他的眼睛，要不是有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叫他，他簡直就錯過要接的人魏巨。魏巨穿戴得非常花俏，他真的沒認出來，好在她叫他。
“沈問，你沒訂賓館吧？”
沈問搖頭說：“我沒有哦，你說了住在我家裏的。”
她說：“是，住在你家。”
上了的士魏巨說：“太好了住你家。先去個好點的路邊攤，我餓了想吃東西。”
“師傅，去雅閣西餐廳。”沈問這些天對茗古屋提不起精神。
沈問對司機說過就轉臉對魏巨說：“雅閣24小時營業，你可以慢慢品嚐。”
魏巨似乎不高興去西餐廳：“幹嘛非得吃西餐，那麼麻煩又破費，我說了去路邊攤，好一點的路邊攤就好。”沈問說：“幹嘛非去那種地方，我出不起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