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鼎拿定了主意,裝作躲避葉酷襲來的一掌,縱身一躍,身影已遠。
宇文鼎輕功了得,葉酷還沒回過神來,宇文鼎就已經在幾丈之外了。此時已近黃昏,林中幽暗,待葉酷提氣去追,哪裏還有宇文鼎的身影?顯然,宇文鼎已經識破葉酷要打持久戰的計謀,不甘心被他拖著耗光體力,尋這時機先行隱匿,休整恢複去了。
“好個狡猾的娃娃!”葉酷一甩手,“罷了,我也先找點果子充饑吧。大不了明日再戰!”一邊想著,一邊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似乎沒有什麼傷口,聯想到宇文鼎左臂被自己暗器所傷,葉酷的嘴角彎了起來。
密林中此時已經漸漸安靜了下來,偶爾跳入眼簾的屍體,殘酷地證明淘汰的事實。這些人中沒有自己的同伴,這是惟一慶幸的。
宇文鼎在前行中撿了一把好劍,也撿了一把短刀,摘了幾個蘋果,找了棵大樹躲到了樹冠深處。左臂的傷口已經沒有流血了,身上其他地方有些酸痛,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宇文鼎簡單啃了蘋果充饑,坐在那極大的樹椏上,開始用青銅所教的內功心法調息。
夜色漸深,盈月占據了星輝,各種野獸也開始出來活動了。宇文鼎調息運行了兩個周天,雖然恢複了內力,卻仍覺得體力消耗太大,之前啃的幾個蘋果顯然不頂事。他皺著眉想了一下,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慢慢順著樹幹往下滑。離地麵還有一人高的時候,宇文鼎停止了下滑,觀察了很久,確信葉酷不在周圍,方才小心翼翼地滑到底端,躲在草叢裏。
這片密林樹木繁茂,月光的清輝滲透進來,也顯得格外朦朧。宇文鼎像一隻等待獵物的野獸,安靜地躲著。終於,看到一隻野狐跑了過來。宇文鼎悄悄拔出撿到的短刀,待野狐跑近,信手一擲,野狐倒在了地上。宇文鼎也不急,繼續按兵不動觀察周圍的動靜。直到確信安全,才一躍過去,撿起那野狐,縱身上了樹,飛快地向樹冠深處而去。
手裏的野狐若是烤了,倒能充饑。可是眼下若一生火,葉酷立即就會尋來。宇文鼎自然不敢。他拔出野狐身上的短刀,對準其頸動脈捅下,揚起頭,將湧出的鮮血喝下。
這血熱熱的,很腥,帶著狐狸特有的膻味,宇文鼎喝了兩口就有些受不了,反胃想吐。但想著之前青銅說的,活著才是王道,又想著隻有活著才能再見到南宮夢,便強壓住不適,強迫自己大口大口地繼續喝。直到那野狐身上再也流不出鮮血,宇文鼎才將那野狐扔到一旁的樹椏上,自己再次坐下調息打坐。
漫漫長夜在詭異中度過。清晨的第一縷晨曦照進密林的時候,宇文鼎睜開了眼睛,神清氣爽,精力充沛。他抓起身邊的野狐下了樹,三下五除二剝了皮,開了膛,在樹下升起一堆火,烤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