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是在做夢吧?她什麼時候長了這麼一頭長發了,對了,還有,她握握手指,怎麼感覺這手指不像是自己的,再握起手指使勁盯著,她手指沒有這以好看吧,又修長,又細嫩的,就連光滑粉嫩的指尖上,都是做了那種時尚最流行的光療美甲。
她再次盯著這手看了半天,腦袋還像是一團沒解開的混沌。
這時,那個美女護士又是進來了,“唐太太,你怎麼了,有什麼需要嗎?”
許小夏這才是注意這個名字,她叫她唐太太,而且不是一聲兩聲了,最初是因為她剛起來,腦子不清楚,所以也沒有注意。
“唐太太……”又是一聲。
對了,就是這聲,唐太太。她明明姓許的,什麼時候姓唐的,她的腦子越來越疼了,都有要暈過去的衝去。
“給我,鏡子……”有氣無力伴著著沙啞無力的聲音,那護士一時間聽的還有些聽不清楚,“唐太太,請問您要什麼?”
“鏡子,鏡子,我要鏡子。”她躺在病床上,無神看著天花板,隻有嘴裏還不斷的說著。
“哦,好的。”那護士連忙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麵小鏡子,給了她她接過,緊緊握在手中,卻是不敢看。
“唐太太,您還有什麼事嗎?”
她搖頭。
“那麼我出去了?”護士不放心的再次問了一次。
而她再次點頭。
輕輕的門被關上了,其實她的心裏就有了這樣的認知,可是就是不願意相信,也是願意。
她深吸了一口長氣,然後拿過了鏡子,對著自己的這張臉,隻有手掌大的小鏡子裏,照出一張陌生的臉,臉上化著濃妝,根本就看不清直實的長相,假睫毛掉了一半,眼線也是花了,嘴角也是破了,最可憐的不是這些,而是頭上的傷,紗布中透了血跡,她顫抖的伸出手,撫著這張陌生的臉。她秀氣的眼睛沒有了。
不算高的鼻子也沒有了,不秀氣的嘴也沒有。
這不是她的臉,而她也不是她。
可是她明明記的自己叫許小夏的,怎麼一醒來就是變成這個樣子了。
無力的放下鏡子,她像是失去靈魂一樣,平躺在病床上,以為這隻是一場夢,一場惡夢,可是那些點滴正一滴一滴的流入她的血管裏,她動動手指,都可以感覺手指傳來的冰涼。
她側過臉,注意著那隻紮著針的手,然後一滴淚水,順著她的臉落下,而且落下的,卻是一道長長的黑痕。
眼線再次花了。